第二章

钱浅和我在一个小学上着学,一个班,算作是发小,关系也就是好朋友?
或者说小孩子根本没有太多的感情,一直都是平平常常的普通好朋友,小学的时候,她长得极为平凡,毫无特点,所以我几乎不在意她,只有每天放学时一起回家,这算是一天之间的交流。就这样一个女孩子,竟然让我后来渐渐喜欢上她,真是不可思议。
开学后,四年级下半学期。一般在班级里,分好学生、坏学生、不好也不坏的学生。我正处于中间的那个不好也不坏的。
但我一直人缘不好,或者说不喜欢和任何小朋友玩,再或者说我只喜欢和女孩子一起玩。钱浅作为我为数不多的异性小朋友更是沉默寡言,我们之间交集实在太少。还有一个就是李欢欢,
李欢欢在小学长得十分灵巧,我的印象里特别的干净。为什么这样一个三好小朋友会和田园这样的低配猥琐男作朋友呢。因为我们两个是同桌。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有些时候你想和一个人搞对象,长时间的接近她,就能取得绝对优势的依赖感。小孩子也不例外。更何况那时候我并不差,虽然不优秀,没特点,但也不至于像个二傻子。
四年级的我还不懂得谈恋爱,喜不喜欢的问题更是晦涩难懂。只是有一次我妈在家问过我:“田园,你以后想娶个什么样的老婆啊。”
“李欢欢那样的。”
我们从小学二年级时便开始做同桌,开始的时候,互相什么动作都没有,我看她也就那样吧,她对我的看法一直都是:嫌弃。
这是我忍不了的。
三年级的时候和我画三八线,对我说:“田园,你只要过线你就是三八。”我听着就来气,所以我每节课都无时无刻的过线压着她的胳膊。
这种方法十分有效,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愤怒。随后她用了一种方式便制服了我:告诉老师。
经过一系列的批评教育,老师决定原谅我的过错,在我向李欢欢道完歉后,李欢欢也容忍了我的失礼,并对我说下不为例。我用诚恳的微笑敷衍了事并且心里暗暗发誓也会让你受到惩罚。
过了一个星期,我跟她谈出了一个新的条件:二八线。
这是我经过精心研究后想到的一个整她的办法。我用讲道理的方式跟她说:“三八线实在有些为难我。第一,我是男生,我长得比你大,我胳膊也比你长,所以我没有办法不过线,除非你不让我写字。第二,过线就是三八,这样实在太侮辱我一个男生。”
“这样,我们画二八线,就是这张桌子,我占八,你占二。谁过线谁就给另一个人画一个王八,不许擦掉的。”
这明显是一个嫉妒不合理的规矩,但是李欢欢同意了。或许她觉得我说的在理。然后,她就要对她的忍让买单了。
由于上课要写字,她只占“二”的桌面完全不能用双手支撑写字,只能一半的身体耷拉着,用另一半的身体写字。上课的时候我还会同情她对她说:“你这样太累了,要不然我让你这节课可以过线,不给你画王八。”
她对我置之不理。
一天下来,李欢欢的手臂和左半边脸上被我画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小王八。放学那一刻,我看着她满身的“纹身”,我想,这将是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了。
因为她浑身被我画满了小王八,不敢出门,要等同学们都走完后,才走。我正好算作同情她,我说:“我陪你一起等。”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对她说:“我们应该可以走了!”
我连问两声见她都没有回答,我转身一看,她在那哭了起来。她见我回头看见了她,反而更大声的哇哇大哭。我向他走过去,不知所措。
她突然大叫:“你别过来!我再也不想和你玩了,我要换桌!”
然后起身出了门,跑向了校门口。
第二天,以为她会跟老师说换桌,但是当我去上学时,她并没有换桌。而且她把二八线也擦得一干净。
我到了座位后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我张不开嘴。就这样持续了两三天。第四天,每个同桌轮流值日,这天轮到我们两个。我早早的到达了学校,我本想自己一个人打扫完教室,等她来了之后,就不用在打扫了,用这种方式弥补一下我的错误。
当我到达班级之后,我发现教师已经被她打扫完了。她坐在座位上写着隔天的作业,我回到座位。
想了一会,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她抬头对我说完后,眯眼一笑。
我见她笑了之后,我也咧嘴露出童真的笑容,那一刻我把我心中想对她打击报复的想法也全抛之脑后。我们两个人在这个早晨用两个纯真的笑便缓解了我们之间的隔膜。从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从那之后,我每天经常借他抄作业(虽然没什么优点,但学习总是名列前茅)。那时候辣条一毛钱一根,我每次买一根的时候会分享给她一半,虽然她常常拒绝尝试。放学后我们会一起一路回家,虽然只走全程的一半她就会到家。
就这样,慢慢的长时间接触,我觉得李欢欢还是不错的,从某些角度来讲,她的脾气在我给她画王八之后,就开始慢慢改变的温柔了许多。
四年级上学期的一天,午休时,我和她还是同桌,她在我右边午睡,那天中午朦胧小雨,只穿了一件校服短衫的我直打哆嗦。因为没有阳光,屋里开着灯。
李欢欢额头压在手臂上睡得深沉,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校园里那不知名的鸟叫在我耳边构成了一种奇妙的交响乐,这种音乐实在让我欣赏不了,所以就造成一个现象:睡不着。
古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写出那样押韵的诗句,那么具有深度的书籍,创造出那么古典的音乐。其实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他们睡不着没事干。
我把头也压在手臂上,然后把脸转向右边,看着李欢欢睡觉,希望能借此渐渐的入睡,这样的效果的很好的。就比如说你看一个人一直吃饭,你也会觉得发饿,如果你见一个人一直挠痒痒,你也会觉得后背很痒。
在她的传染下,困意来了。我两眼皮直打架,索性把眼睛闭上。我刚把眼睛闭上,突然感觉到有两股气流在我的脸颊上忽闪忽闪吹气。一下,两下。吹得我脸颊发痒。我带着睡意显得有些不耐烦。睁眼一看,李欢欢把脸转向了左边,正与我的脸颊相对,相距仅仅只有5厘米。
我睁着大眼睛看着李欢欢粉红的小脸蛋,活像一朵茉莉花那样洁净。此刻她距离我太近,我睁大我的鼻孔,压住我呼吸的频率,生怕在下一刻将她惊醒。
跟女生离得这样近,我还是第一次,不过半分钟,我的脖子以上便憋得通红,脑袋霎时觉得沉重,浑身燥热。如果害羞是一种罪过,那么我那时已经经过几世轮回了。
我不仅想到一个大胆的想法,我环顾下四周,老师同学都睡得寂静深沉。我便慢慢移动我的身体,让我的头渐渐向右伸展,直到鼻尖刚好碰到她的鼻尖。
窗外的阴沉好像突然散开了,阳光透过窗斜射在李欢欢的脸上,这一刻我认为她是如此的纯洁之美。
就这样,我的初吻,便完美的奉献给了李欢欢。
只是最为可悲,但也让我为之庆幸的是,她对我偷偷夺走她初吻的事实,全然不知。我对此竟然丝毫没有罪恶感,甚至内心还有一些暗爽。我认为她也渐渐的不是那么嫌弃我了,所以这也让我更为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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