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亦客飞翔
十七
2004年7月4日凌晨6时许,雪闻满怀信心地来到这座城市时,心头却乱如一团麻。“也应该考虑一下个人的事情,把感情要真正当回事情了。……”当雪闻见到晓芸后,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随后,晓芸终于向父母张了口,并打算带雪闻来自己家里见一下父母。
她的父母看着女儿期盼的眼神,终于答应了她。
7月5日,晓芸找到雪闻,向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并说自己的父母同意他去她们家里。
那一天,或许是雪闻终生难忘的日子。
7月6日下午,雪闻和晓芸来到了“家世界”超市,根据晓芸的意思,他们买了一些礼物,随后便一起坐上了去她家的公交车。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离晓芸家不足一百米远的丁字路口处。这时,或许是高兴,或许是紧张,雪闻的心情时而激动,时而沉重起来。他幻想着第一次见她们的尴尬局面,以及见她们时该说些什么,怎么说等等。他心想:如果晓芸的父母一切都能容纳自己,那是自己希望已久的,是一件好事,但万一还有什么意见的话,该如何是好呢?他这个堂堂七尺男儿该如何向人交待呀?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不去她们家……唉!算了,还是别想了,顺其自然,但愿一切如己所愿。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就是赶紧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祈祷吧,祝愿一切如己所盼。
还沉浸在幻想中的他,被晓芸的叫声清醒了。晓芸拉了拉他的衣袖,指着面前一家挂着“三和粮行”招牌的商铺,提醒他,说那家就是,让他提起精神,振作起来,注意自己的形象,拿出军人特有的气质来,不要……一堆话,弄得雪闻比在部队还严肃,心里不觉乱了阵脚。好在经过部队的锻炼,有着胆大心细,处事果断的他,不久就定了神。他理了理思绪,重新给自己定了位:自己是一名经过部队锤炼多年的军人,现实生活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到是就表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没必要遮遮掩掩,弄虚作假。该大方时大方,该谈吐自如、彬彬有礼时,就谈吐自如、彬彬有礼。即使自己给她父母留下的印象不好,那也是现实中真正的自己,怨不得别人。
到了晓芸家门口,他挺了挺胸,再次理了理思绪。只见晓芸家的商铺门口,两边摆着一台冰箱和一些粮油类的物品,向屋里走去,两边摆设着米、面等食品,看起来摆得很严实,又有点零乱,过道也很窄。3米开外,晓芸的母亲坐在里面的床上,手里端着水杯,与晓芸的大姨聊的正高兴,见雪闻进来,便向他打招呼。
晓芸的母亲50岁刚过,但经过生活的考验和岁月的洗礼,看上去已明显苍老了许多,朴实、善良、仁厚,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和蔼。
雪闻走上前去,问了一声“你好,阿姨”、“你好,大姨”,晓芸的母亲随即放下手里的水杯,一边招呼着他入坐,一边让晓芸给他倒了一怀热茶递了过来。
由于晓芸的爸爸临时有事,不能亲自会面“未来的女婿”,就打电话约好了几位亲戚,请他们先行过目,而后再向他一一汇报。所以,雪闻刚坐下不久,晓芸的表姐、表嫂、XX、XX等十余人先后一拥而至,将晓芸家的商铺挤挤的满满的。晓芸一一给雪闻作了介绍,他一一起立向她们问好。初次相见,加上来人他均不熟悉,所以,雪闻只能沉默不语,傻傻地坐在屋子一边的板凳上,静观其变。
只见她们又说又笑,时而拿起水杯一饮而尽,时而指点雪闻说这说那。听着他们说这说那,雪闻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可自己也没法插上话,只能任凭她们嘀咕了。
十八
半小时左右,她们将雪闻叫到楼上问话。
当他们一行来到八楼时,只见们就都已气喘吁吁,而雪闻则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这可能与在部队多年的锻炼有着直接的关系吧。
忙乎了一阵子,晓芸和雪闻为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热茶。之后,雪闻便向小学生一样,坐在一旁,认真聆听着晓芸的母亲和其它亲戚的训话。
晓芸的母亲开口说到:“你和晓芸的相识,具体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过程,但对你们的相识我并不持赞同意见。但事已至今,让你们分开,我想对你们也有一定的困难,作为父母,我们过多的阻拦,只能给儿女们的心灵带来伤害。所以,现实一点,你是一个当兵的,各种条件相对有限,即使现在的一切较为稳定,但你总有一天是要走向社会的。现在的社会复杂多变,工作相当难找,如果凭你现在的条件,想在金城立足的话,应该非常困难。因此,说这些话我想你也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我明白。”雪闻答到。
坐在一旁的晓芸的表姐、表嫂又分别向他提了好几个问题。大概归纳起来有:“复员以后是否留在金城?”、“复员以后有什么打算?”、“工作问题是否有过考虑?”、“如果同意你们的事情,你必须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你必须要对晓芸好,不能现在这么甜言蜜语,到时候你去变成另一个人?”等等问题。
听着他们非常现实的话语,雪闻心头像是被千斤石头压住一般,一时竟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满足她们的要求。
沉默了有一阵子,在她们强烈的攻势下,雪闻对她们所提出的问题一一进行了答复:“如果你们同意我与晓芸正常来往,或者不久的将来能走到一起,不用大家操心,我肯定是要留到金城的,至于以后的打算吗,我想万事不可能一下子成功,复员之后,我可能先要适应社会一到两年,这中间唯一的想法就是以打工的名义,了解社会,学习经验,为日后奠定基础。还有房子问题,我想这个应该是最重要的,但房子我绝对也会买,只是不可能是现在,或是最近几年,希望你们能体谅……”
……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单也是雪闻买的。吃完饭夜已经很深了,在晓芸家人的挽留声中,雪闻委婉地向他们告别,一路向战友的住处奔去。
随后的几天里,雪闻又去了几次晓芸的家里。但无论是在她的家里,还是在她的父母面前,他总是表现的很谨慎,很细致,他拿出自己全部的境界,与此同时,他尽量做的好一点,以免她的父母说他不好。他总是帮着洗菜、烧饭、抹桌子,洗碗、扫地、叠被子,洗托把,搞卫生,倒垃圾……能干则干,不能干抢着干,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外人看。或许有人说,雪闻此时的表现都是在做表面文章,都是做给晓芸父母看的。
其实错了。雪闻与生俱来是个勤快的人,少说话、多做事向来是他的特性。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例外,处处都依然表现着自己真实的一面。
两天后,雪闻和晓芸一起来到她大姨母家里。在这里,由于初次与他们会面,感觉非常陌生,因此,他在表现自己真实一面的基础上,仍然保持着自己沉默的一面。只是晓芸的大姨夫和表姐夫两人与他聊了好多,也问了他许多问题,他依然不隐不藏地做出了回答。
通过去晓芸和她大姨家,雪闻已经感觉到问题还很复杂,过程相当困难。虽然晓芸一再告诉他没事,家人和亲戚们基本上没有什么看法了。但作为雪闻,他知道自己的各种条件与他们的要求有很大差距,所以也不敢奢望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希望他们能给他一个好的态度,不要把他当外人看,就是当成普通朋友看待的话,在雪闻心里,他觉得那是对他做出的最好的评价,他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