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一个很好听的名词,对于台湾来说大陆是故土,对于外出的人来说出生地是故土,于是有的人开始寻根,开始回归。有的人终其一生活在自己的故土,有的人背井离乡,终日思念那片热土,而我怕是后者。
刚成年,还未步入社会,谁也不想回到家乡按照父母的意愿本本分分过日子,总想作出点名堂,荣归故里,说白了,也就是为了那一点虚荣心罢了。
这两年南方城市走的多了,见识过绍兴的小桥流水人家的慢节奏生活,也浏览过杭州“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风情画意,感受过武汉户部巷的“过早”,也品尝过老广州的广式上午茶,当然也少不了南京甜腻腻的糕点……南方的生活的确比北方要精致细腻得多,至少让我这个来自于北方的过客惊艳不少。
写到这里,外面的雨稀稀拉拉的又滴了几滴,北方的雨有时也会这样,扭扭捏捏,别扭的要死,让你生闷气。而南方的雨季更是难受,连续一个月难有晴天,被褥潮到发霉,衣服也是很长时间才干,到最后竟然打着空调烘衣服也是绝了,即使这样,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泥土的清香还是令人神清气爽,顿时忘却一些生活琐事;尤其走在被雨水冲刷的干净的石子路上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南方的雨总有这样的一种魔力。
回忆总是能让人记起一些甜甜的过往。窗外的树一排排闪过,想起儿时路旁的那片杨树林,郁郁葱葱,陪伴了我六年的小学时光,如今的改造却也使得这片承载了儿时欢笑的乐土不复存在,换来的是映入眼帘的水泥地和没有几个人的小广场。大概总会有一些东西只能存在于记忆中吧。
四季,或许只是北方的专有物,也有着北方独特的气息。
故乡的春,总伴随着沙尘暴,遮天蔽日的黄沙让人喘不过气来,却也总有那么一两天,树木抽枝发芽,一点点嫩叶的长出总会让我兴奋一阵;
夏,总让我想到婆姨给我的小冰棍和浇地时水渠里的水,清凉可口,而那一排杨树,枝叶婆娑,沙沙作响,即使在最热的中午,走在树荫下,也能凉快不少,如果你很厉害或许还能发现地瓜什么的存在;
人家说,只有在北方才能感受到金秋时节的气氛。旁边的地里一排排的玉米秸倒下,杨树叶也纷纷飘落,铺成一层又一层的黄金路,装玉米棒的车压在上面吱吱作响,奏响了丰收的乐章;
北方的冬天堪比下刀子,寒风吹在脸上一刀一刀像是凌迟,然而雪是最令人兴奋的,儿时的乐趣大多在于堆雪人打雪仗还有滑雪了,三五个小伙伴聚在一起,嬉笑打闹间就都成了冰天雪地里的点缀。
记忆中的一切总是那么不讲道理,过滤掉曾经以为受不了的所有黑暗时光。
故乡还是故乡,而人却不是那些人,有的人走了,有的人留下来,留下的人中也大都是父辈爷爷辈的人,还有一些人只剩下一个个残存的影像,最后的最后,或许甚至连名字也想不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