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闸门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打开,关于那些已经消散在我们生活中的朋友。偶尔想起,心底里也是阵阵暖意:朋友,祝你一切都好。
小时候,我有一群形影不离的玩伴,同上一个村子的小学,每天除了上学和睡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一起。儿时的欢乐是没心没肺的,简单、纯净。
再大一点我去了镇中心小学读书,也结交了三五好友。毕业的时候,几个女生哭成一团,相互拉勾友谊一百年不变。
图片来自英国画家Andrew Macara
初二的时候,好朋友珍珍坚持在每周末课外活动的时间,在教室帮我复习总结一周的英语学习内容,然后一起去校门口,俩人买一根棒冰吃。自那一年,我找到了学习英语的方法,偏科问题得到改善。
初三快毕业的时候,我和邻班好朋友盈在操场的角落里种下一颗向日葵。刮风下雨的天气,这颗日渐长高的小苗儿牵动着我俩的心。我或给它施肥,她或给它支架,共同见证它的成长。我们以这种心照不宣的形式互相鼓励直到进入中考考场。
高中的时候,我在一个小团体里呆了两三年,我们一起穿帆布鞋,一起听杰伦的歌,一起去操场肆意的躺着,聊聊八卦,顺便偷瞄男生打篮球。
有一个多愁善感又温柔文静的“妹妹”婧,她总是贴心的帮我整理文科笔记,那工整可爱的字体,直到现在还在我脑海里。在我高三外出学画画的那半年里,她坚持隔三差五在我的QQ空间里留言。或“加油”,或“晚安”,或“天冷加衣”···
孤单学艺的日子里,我知道她一直在。
十八岁的生日是个周三,正值高三备考最紧张的时候。那个晚上下了晚自习,我被朋友拉到宿舍天台,她们笑眯眯的围在一起,从背后端出一个生日蛋糕。烛光照在这些可爱人儿的脸上,温暖纯真。多年以后,我仍记得那个晚上烛光下的脸庞。多年以后,我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生日蛋糕。
高考的前一天,我和好朋友看过考场之后,相约在河边撸串,吃着一块钱一串的土豆片、豆腐皮,喝着两块钱一瓶的汉斯小木屋果啤。畅想高考之后我们会干嘛,打算在哪里读大学,未来的我们会在哪里。
分别的时候,我们狠狠地祝福对方高考顺利,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殊不知那次分别竟然一别这么久,久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大学的时候,新的城市、新的环境,我也认识了新的朋友。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拍校友写真集,相约谁结婚的时候其他人一定都要到场。
我细数了一下,曾经的朋友也真不少啊,现在留下来的却寥寥无几。
和以前相比,往日的朋友们都发生了变化,包括交友标准。工作几年之后,每次过年回家,我最怕参加同学会。我一度认为那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场面,推杯换盏之间,大家谈论的都是谁当了老板,谁在哪里发了财。一个比一个客气,一个比一个拘谨。无论大家再怎么亲近,都能感觉到某些东西发生了无可逆转的变化,而这种变化略带伤感。
留下来的那些老友,也不经常见面。都各有各的生活,也各有各新的朋友。只是每次有机会见面的时候,会用心的提前为对方准备礼物,见面畅谈的时候,我们惊喜于对方的变化,鼓励对方进步,提醒对方的不足。不太顺利的时候,对方长时间不说话,默默吃饭,也不会觉得别扭······
朋友总是出现在不同的节点上,有的朋友散了,又有新人进来。我们的圈子一直在变,渐渐地我懒散了,忙碌了,无话可说了;渐渐地你结婚了,我不便打扰了。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你我都在各自的人生轨道上前行。我们渐渐成熟,周遭往来着新的面孔,但我清楚,在我脑海里,永远保留着与你最珍贵的回忆,你们在我生命里曾经的某一段时光是最好的存在。
我们继续前行,继续认真生活。
我们不再联络。朋友,祝你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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