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

今儿天刚亮我便出门了,可不是为了锻炼身体,我这样的懒人 若是说这般的话,会成为别人的笑谈的,其实我是为了弥补上次雪后没能赏景的遗憾的。

上次下雪时,我感冒了,且是气势汹汹,鼻涕眼泪一把又一把的,扰得我心情异常烦躁。那几日,各种公众号也好,朋友圈也罢,雪后的美丽的图片铺天盖地,看得我直匝舌而又遗憾……美丽的景还是要亲自看的,图片也好,视频也罢,那是借别人的眼看到的,距离有些远不说了,感觉还那么缥缈。

出了楼门,人们没有因为今儿是周末,也不因为气温骤降而减少,反而看起来比平时更多了。不远处,一群人正在清理路上的雪,刺拉刺拉的铲雪声尖利刺耳,小路上已经没雪了。昨夜,狂风裹挟着雪花漫天飞舞了一夜,有好几次,我打开窗户,雪花与大风直冲屋子,看着那些包裹在飞雪中的路灯,灯光挣扎似地窥着周围,看起来蛮可怜的样儿,我便暗暗打算,今早一定要看看雪景。

出了小区门,我使劲儿看去,马路上的雪此起彼伏,一点儿也不平整,道牙被淤积的雪几乎埋没了。两边的槐树完全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满头满脸都是雪、似是盖了一方白丝巾一般,而是还和平时一般,没有一片叶子的干枯枝丫安安静静地看着来往的行人。槐树无叶凋零,留不住雪花,松树常青,应该有雪片儿驻留吧,但我马上失望了,如塔般的松上片雪无有,平时啥样还啥样。人行道上,一块一块的雪,有薄有厚,有些地方青灰色的地面裸露在外。这样的雪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破败的感觉,记得网络上好多的图片上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鲜艳的梅花在雪下犹抱琵琶半遮面、含羞带笑的模样儿令人欲罢不能。

马路上没有这样的景,公园里应该有吧。

进了公园,我便笑了。

平时老见那群大妈们跳舞的广场上,高高低低、薄薄厚厚的各式各样的雪堆呈现在我的眼前。无论高大的树上,低矮的花从上,没有银条儿,也没有雪球儿 。人工湖上,千堆雪,万堆雪,堆堆不同,大小各异,形状迥然。我不由地为我的执着再次笑了,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风,玻璃哭了一夜,马路上随处可见被风吹下的枝条,这里咋可能风平浪静,雪能这样躺在地面上已经非常不错了,我还奢求能看到网络里的那种绵绵的白雪装饰下的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岂非可笑?

沿着人工湖溜达了一圈,我折返回家。路上,看到似是老两口,一左一右,牵着一个穿得像棉球一样的小女孩儿,孩子的清澈的笑声引得路人频频回头。跟着老两口的还有一只雪球一样的小狗,一会儿前一会儿后。我不由回头看起来,这小女孩已不满足爷爷奶奶的牵引,几次三番要挣脱爷爷奶奶的大手,自个儿跑路,爷爷奶奶连声反对:“荡秋千喽!荡秋千喽!”俩人双手配合着,提着孩子一上一下,大人的笑声,孩子的笑声,声声入耳,直至心扉。

我不由地再次笑了,美景还是要亲自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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