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过北冰洋,所以不曾知道北冰洋那么远。
我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十一点四十四分,我看了一下旁边的寝室楼群,依旧灯光不灭,一如往常。
我想起书上的一句话,这个宇宙中,有一颗蓝色的星球,上面的人活到20岁就死了。
那么,我21了,我还活着吗,我一直问自己。
万幸我向来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可我总是在寻找我不悲观的理由。很少,很难,可我依旧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都说寒冷的季节适合写作,因为内心冰冷的人才更契合文字冰冷的本质。当一个故事写出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没有生命,没有温度,黑白分明又惨淡无光。可是啊,阅读它的人却总是能重新赋予它温度,一个只属于这个读者的特定温度。或许这就是,好的故事总是无情的人写给有情的人看,的原因吧。
我听过了很多故事,纸上的,口述的,屏幕上的,后来我发现,我不能再听了。因为,我有了一种听了太多别人的故事,仿佛丰富了自己的人生的错觉。错觉,万幸我准确得认出了它是错觉。
我开始想写自己的故事,因为秋天的上海已经很凉了,因为我也内心冰冷了。有个作家说过,写作这件事并无技巧,你只是坐在打字机面前,沉默,流血。大概只有内心冰冷,才能沉默着流血吧。
我没去过北冰洋,所以我不知道北冰洋有多远。我也没写过自己的故事,所以我不知道我可以流多少血。
晚安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