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山水难思画,
身付春秋始问诗;
耄耋初心何处是,
白转黑回两归一。
外一篇
从小愚同学那里偶然得知,《内美静中参——黄宾虹书画精品展》已于8月12日开始,在深圳博物馆(历史民俗馆)展出,此次展览得到了浙江省博物馆、安徽博物院、安徽中国徽州文化博物馆的联合支持。
小愚同学是美术专业的,所以,第一时间就已经去观展了。回来以后,表示饕餮盛宴果然诱人,但如果没准备好吗丁啉,就极容易消化不良。因此,她打算先好好读一读《黄宾虹画论》,然后再去一次。
我是个比较懒的人,指望着有人帮着导赏,比如小愚同学。不过,她说,我自己也可以自学一下的。好吧。我还是去图书馆找找相关的书籍吧。
难道大家都去看黄宾虹了?翻了一圈,关于黄宾虹的书籍几乎都借出去了,我只找到薄薄的一本小画书,可怜的。聊胜于无吧!
小画书主要简要介绍了黄宾虹的生平,中间的插图有很多是黄宾虹的山水作品。看着几乎占满整个画幅的墨色,喜欢留白闲散的我,实在欣赏不能,难道我与大师无缘?
问题出在哪儿?仔细看了看配图,有的标着“设色山水”——是因为书籍印刷质量无法完美还原作品的真实色彩?以及标着作品尺寸——还是因为插图无法一比一还原作品的真实大小?都是,也都不是。
黄宾虹画这些山水,并非是依靠想象而得,他“曾经利用各种机会,遍历国内名川大山”,“他曾九上黄山,五上华山,四上岱岳,写生画稿以万计”。这就是了,大师是越(阅)过了山水无限,才画出了无限山水。于是,我也开始回想为数并不多的游历过的山水。再看画时,好像有点感觉了。
艺术之美,固然是需要创作者通过技艺之术带给我们视觉、听觉、(触觉…)上的直观冲击力,更多时候,也需要欣赏者通过充分唤醒自己曾经的体验和感受,沉浸其中。
“心无山水不观画”,这样的一句话(诗)就忽然闯进我的脑中。心无山水,一指游历山水经验缺乏而至想象无力,二指诗情画意心境缺乏(比如迫于沉重的生活压力,比如奉行功利的实用主义等)而至想象无能。
我并未系统学习和练习过古典诗词的写作,但对于偶尔迸出的这样一句话,又觉得一缺三有点可惜(仅就绝句而已),所以,就会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打起油来。不过,打完油后,明眼人一下就会点破“我觉得那一句还不错”,而那一句,往往正是迸出来的。
这次,也不例外。我还想继续打油。不过,难度大了,因为,毕竟是写一个大家都崇敬的大师,不好唐突。于是,我还是继续阅读了一些关于黄宾虹大师生平的文字。“戊戌变法失败,谭嗣同殉难,有诗悼之”。而我在图书馆也曾检索到黄宾虹的诗集——尽管也被人借阅走了。既然,大师诗画俱佳,又心系春秋,第二句定为“身付春秋始问诗”;同时,因为变成写黄宾虹大师,第一句中的“观”就改为了“思”。
已然搜肠刮肚,余下的实在没有思路了。问了小愚同学,本以为她对大师会更了解些,她无以应对。只有另请高明了!
请教了高博士,她说前两句还算工整,再根据格律等修缺补漏即可,至于余下两句,不妨话锋(画风)一转,比如“本欲书中求灵犀,白转黑回几流离”,本来一介传统书生,欲科举走仕途,结果,乱世反成大家,而白和黑也正是黄宾虹画风一转的表征。我拍手叫绝!
再联想到他未到而立(1892年)“弃举业,至南京坐馆教书”,但心中始终并未放下兼济天下这一份念想,曾参与“商讨‘以言论鼓吹共和’方案”,并多年(1911年始)任《神州日报》笔政。而此初心,竟可至耄耋,也是佩服了!于是,第三句我觉得可以为“耄耋初心何处是(仕)”。
而我写(打油)诗有一个癖好,就是喜欢用“一”字,不用的话,觉得不得劲儿。所以,我又武断的把高博士第四句的最后三个字给改为“两归一”,一则为诗画归一,一则为耄耋初心归一,当然,也指白黑归一,而白和黑,又恰巧暗合传统的阴阳两仪,终归于一(太极)。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穿凿附会,并未经考据,博大家一笑了。
2016年8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