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刮个胡子……”
“来掏个耳朵嘛”
任师傅以前也跟大多数剃头师傅一样用扁担挑着找个集市,坐等顾客上椅。这三年,他开始用小盒子装他的全套家伙,在十八梯的行人来来往往的第一个路口,偶尔吆喝。
“剃头”是自清代开始的老式叫法。任师傅感概说以前他师傅选徒弟还要挑人,现在都没人愿意当学徒了。是啊,年轻人剪头发都要去沙龙做发型了。
任师傅讲他们当徒弟时,要学剃头、梳头、编辫和刮脸,还要学按摩、掏耳、剪鼻毛、染发等(重庆普通话太难懂了,我大概没听全)。
谈话间来了个刚满月的小毛毛。任师傅熟练的拿起工具开始干活。
宝宝剃头五十块大洋,大人六块。一天能剃十五个人左右。师傅他剃了三十年了,最初一毛线一个头,现在一毛钱掉在地上都没人捡。
旁边还有个摊,是个大姐,因为我去了好几次,她开始把凳子给我做,招呼我吃她的串。第一天的时候还说要给我剪一节头发。
大姐在说她的生意没任师傅好的时候表情很落寞。每天睡在街边的路椅上,要洗澡了就拿盆子去公共厕所打个水洗洗,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年了,她说她很开心。她以前也去过别的城市,但是听不懂别人说话很没意思。
我要走了,任师傅也给小毛毛剃完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头发。任师傅操着一口重庆普通话说,既然你不剪头发,那你体验一下掏耳朵不,我不收你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