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渴望

漫天飞舞时

你堆的雪人

却不是我

雪，总要融化

多么渴望，从此

留我驻你心间

（2017年12月16日）

《渴望》闲谭

真正上乘诗作，有一个特点不容忽视，那就是可多向度理解和想象。就像公式，无论怎么代入都“可意会”也难以“言传”，可从多层次、多角度，甚至是全方位、立体式感受。

比如说这首诗新，决不能称它为好诗，它及本篇闲谭仅提供“公式化”诗歌写作的一个侧面实例，一个理解角度，也就是完全可多面向体会和领悟，不同的人不同时候以至不同地点，可能拥有彻底相反的领受。只要依此方式写作新诗，不是好的作品，也离其不远，或者说已迈进写作新诗门槛半只脚去。

写这首诗时为下雪天是一定的事情，从诗中可以见出。这必然让我见景触情，借事说话。眼前漫天飞舞的雪花里，见着大孩子陪着小孩子边堆雪人边跑笑打闹，孩子们根本不怕冷，玩得那么开心起劲，尽显童年青少年的顽皮和稚趣。而远处看着的“在场”的我，见到此景，却有年龄以及经历上的一些感悟涌出胸腔，免不得生发感触，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便成就出这首所谓的新诗。

在我那时那刻的想象和感受中，至少有这样的人、物和事迅速闯入我的心里。首先想到的是远方的亲人。对于这个，说过多次还是要说，远离亲人多年，说不想他们是假，随着时间的流逝，恰恰越发想念他们；其次想到的是故乡。远方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牛羊猪狗等，如一幅《清明上河图》泛黄古旧，却历历在目。与想念亲人一样，对故乡的面貌多年下来依然清晰在心，从未忘却，也不敢忘却。

第三想到的就是一些社会异常现象。本来，改革开放，是为搞活经济，提高人民生活质量，提升人民幸福指数。但三十多年政策执行下来，人们一直没有走出迷雾，那就是口袋越来越鼓，人的精神却有不升反降之势，人人不是相互温暖，而是互为冷默。对于这一点，从两方面看，一是事物发展的曲折性无可辩驳地彰显着存在着，亦即当前仍处曲线的下行区间，日后必有上升势头；二是我的眼很明，心也很热，看得见事物演化的规律，只是真正处于这样的波折过程，仍会为之着急，很想人们早点走出这样的漩涡或丛林法则，又很想用一颗温暖的心来改变些状况，可惜眼明心暖无可用，毕竟人微自古言轻，只能借助这样的文字发些感慨或牢骚，却始终对社会、国家、民族、世界、人类饱含多重深浓希冀。

进一步确认，“漫天飞舞”的雪是谁？是亲人，是故乡，是诸多社会现象和复杂事务。而孩子们在纷纷落雪中所堆的雪人当然不会是我，也不可能是我，况且一塑雪人是我又怎样？这里那时有一种想象，即如果是故乡的孩子们堆的雪人，有可能就是我，虽依现实同样不可能，但作为文学或想象自由度来讲，却可以这样表达，是指向我对亲人、对故乡的眷恋之情。

这首诗若看作一首情诗，或者是为男女恋情而写成的话，倒是正常并十分贴近诗意内外的，应是多数人第一感觉认同，即是希望“她”在寒冷的雪天雪地里堆着雪人，却堆的是“我”的样子，可想而知对“我”的情有多深浓，爱恋到“我”什么程度。可惜的是那雪人根本不是“我”，这便引出下段的渴望心情，因为雪切实“总要融化”，真不如“从此”“留我驻你心间”，只要恋上“我”，就不会似雪那样容易融化，也给“我”机会温暖“你”往后的日日夜夜，过上幸福的康美生活，享受生命的温暖和乐趣真谛，多么美好的人间温情，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据此倒有一说，首段写的看似“她”对“我”的深情思念，但从次段读，却知是“我”在思念“她”，至少代表我此时刻的浓烈期盼，是不知实情的一厢情愿单相思。从中透露出双方曾经的特别经历，而猜“她”或希望“她”没有忘记“我”，那么不说自明，实是惟“我”对“她”的深深思念。

第二段对上当今社会现象时，是希望人们看见我这一颗时刻热烈跳动的心，让我感温甚或引领一方，尽早看到不远也不近处的光亮，尽快走出以自我为轴心的不优形态，而以大集体、大社会、大民族、大国家、大世界、大人类为中心、为目标、为理想，有所行为，有所付出，那该有多好。

我的这种“渴望”方向、目标、方式和步骤，总是需要支持，才能最快最早最好实现。

（2018年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