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期的《中国好声音》李健在点评时说过这样一句话回应了参加这个节目的初衷:到了我这个年龄,觉得有些经验可以给大家分享了,所以我来了。人成长到一定阶段,都有一种迫不及待指导别人人生的冲动,大都理由都冠冕堂皇,诸如“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还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俚语。人在内心拒绝面对容颜渐老的现实,却对只有经过岁月沉淀才有的经验分享乐此不疲。不同素质和底蕴的人的分享是不同的,对于李健这种洋溢着音乐才华的人,他与志同道合者分享的更多的关于音乐的理解和某种技巧的点睛使用,这种分享和受众的地位是平等的,你可以全盘接受也可以借鉴部分碰撞;绝大绝大部分凡夫俗子的分享是强势的,地位是不平等的,受众者只有被接受的份,没有反驳的空间,譬如说传统的家庭教育。
家教—家庭教育,从昔日的“孟母三迁”,还有一直存在即合理的“棍棒出孝子”教育,来到今天,发现这两种教育方式依然存在,只是形式不同变了罢了,换汤不换药。在家庭教育上我也深陷迷途,年逾不惑,在成长的道路上走过的弯路比同龄人多很多,看着日渐长大的大头,总希望他能延续上辈好的品质和行为,少走或不走我曾经走过的弯路。于是经常酒后和大头面谈,有时一分享就能啰嗦一小时,想把几十年的破经验灌输到在大头身上,日常教导约束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总想让他少走弯路,一直走正确的路。你付出了努力,但事情的发展并不一定是正向的。有次因为什么事做得不对喝斥他时,他带着哭腔说,你既然看不顺眼,干脆弄死我算了!当时我愕然了,一瞬间脑袋像被电击了一下。我错了?
其实不单家庭教育,在社会上,也有很多单方面强势灌输的分享。有一天在办公室闲聊我们父辈的兄弟姐妹怎么这么多时,大家众说纷纭,突然一伙计横空出马,打破这平衡,“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奶奶告诉我那时多生一个小孩,会奖励一包红糖,所以大家都拼命的生。”这种说法有点大跌眼镜,确定奖励是红糖不是红本本?但不能否认他奶奶这个个体是为了红糖在拼命的生,但不具有代表性!稍读一下历史,建国前的几十年年战火,让国家人口锐减。那时,扛枪上阵的新战士,很多尚未成年。在那个“英雄母亲”的年代,避孕和打胎都是官方控制的,国家政策上鼓励生育,限制堕胎,用最快的速度,补人口的短板——1950年4月,发布《机关部队妇女干部打胎限制的办法》。1952年12月31日,又出台《限制节育及人工流产暂行办法》......上海作家叶辛曾写过一本知青小说《孽债》,知青作为当时年轻知识分子的代表,被分散到全国各地“播种”,他们在滥交时肯定过考虑后果,但囿于畸形的大环境所限所迫,当时绝大部分人的人性另外一面都是疯狂的,都没有想到更远的明天。就拿那位伙计的奶奶来说,在那个大环境下,只要他爷爷性功能正常,他奶奶是没有办法拒绝怀孕的。从这一点上说,时代的变迁,上一辈人的观念分享在有些区块是失效的。尤其是掺杂了政治的成分。但有关人性的分享除外,余世维讲过一件事,他父亲在世时,叮嘱他百年之后不要通知任何人,悄悄把他埋了就行了,事后他照做了,一日碰到父亲友人,父亲友人寒暄道,怎么这段时间没看见你父亲?余回道,家父已经于X年X月驾鹤西去了,走前特地嘱咐不允许叨唠各位。父亲友人佯装很气愤,你父亲真不够意思。说完一颠一颠走了,未问余父葬于何处 ,余看着父亲友人渐远的背景,不禁感叹父亲对人性的洞悉之深,没人愿意在死人身上浪费时间和金钱。《圣经》有段文字:谁得到的多,谁被要求的也多;谁被托付的多,谁索取的也将格外多。这句话道出了人性间赤裸裸的交换。
分享的对象不止于由上至下,也不止于平等的朋友之间,有时候晚辈也会用分享的方式来影响长辈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杨大头自从会独自去图书馆借书以来,几乎关于如何制作美食的书籍就没断借过,有一次我翻看了他借回的《日本小学生日常膳食搭配》,我翻看了一下,日本的小学生日常伙食吃的还真是好。美食书借阅的名义都是借给小头妈妈看的。表面上是书籍的分享,实际上是对美食的向往,小头妈妈在这件事情上选择了视而不见,大头还在坚持在借。
表面的分享包含知识的分享和观念的分享,这种分享前面伴随着过程的铺垫,但还有一种分享没有过程,只有结果,其中的过程留待你慢慢揣摩,慢慢体会,这种只有结果没有过程的分享比表面的分享来的更有力量。朋友圈经常看到友人子女生病,到处求医问药的场景,疲惫不堪。杨大头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我从未经历过这种场景,全由小头一手操办,大头幼时看见情形不对时,便施以针药。偶有疏忽,需要在头皮施针挂水,自己不忍心下手,遂至医院,其中从未叨扰过在远方的丈夫我;母亲双眼患白内障,她骑摩托带母亲到广山医院进行了两次更换晶体手术,其中过程也未曾叨扰远方的我。只是事后电话告知我一下结果,但我知道事情的解决过程远比结果的两句话复杂。 我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但在她面前,我从未发过脾气。或许有人会说你怕老婆,即便我躺在病榻上,也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并不是很在意,如果对于这样的妻子,你还不能适时控制自己情绪的话,你真的是非人类了,面对生活的苦痛,分担是分享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
伍思凯有一首歌,歌名就叫《分享》里面唱到:时间已做了选择\什么人叫做朋友\偶尔碰头\心情却能一点就通\因为我们曾有过\理想类似的生活\……\难免会受挫\幸好一路上有你陪我\与你分享的快乐 胜过独自拥有。知道这首歌,还是多年前从台湾上司的口中得知,他说这首歌在台湾比周华健的《朋友》的传唱度还要高。每个人都有分享的诉求,但在现今生活中,绝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受挫时的陪伴,只愿意接受别人成功后快乐的分享,因为他们只看到成功后快乐所带来的切实实利益。就如我先前所言,我几十年的破经验对大头的分享,对这个年龄段的他来说,绝对是个负担。正确的分享应该建立在共同经历的基础上,对于大头,以后我要做的只能是放低我的姿态,在后面看他着去面对人生路上的沟沟坎坎,在他存疑时,这时分享一些经验,给予一些建议也许才是最好的分享契机。
前些日子,很少看电视的我们,偶然间看到了《请回答1988》片段,很难得一家人都喜欢看这部剧,于是固定每周聚在一起看一次电视,谁即使有空在家,也不会偷偷看一集,都留待周六时一起看、一起感同身受、一起悲喜,这也是一种借助其他媒介对自己认知共同部分的分享。
唯一不满的是,女大十八变,婚后德善的模样倒不是我喜欢的了。岁月改变了德善的容颜,但她热爱生活的心一直未曾改变。
2018年9月1日草拟于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