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人生真的苦不堪言,如果有人讲你是一个有主见的人,那么这句话大抵是假的。我从不发觉有主见这么一说,历史的人民都在负重,而当事情变成万不得已,一切都不再具有美感。
先生,夏天要到了,可是我并没有从冬日的阴霾里走出来,人们总可以简装易行,而我总是背负前行,忘记过去太难了。街道上泥巴未干,怎能穿上新衣?
先生,门前我栽了三棵果树,自打去年开始,影影绰绰,威严的很,我没有很好的照料他们,却也欢喜地长出了七八月的果子。我看得好生羡慕,日没的阳光也都投射在它们身上,我的心里也跟着这太阳漫漫下沉了。
先生,我有好多答应你的理想倒如今也没有实现,心里落空,竟有些同样的悲颓。生活赋予我负重的耐力和殉难的品格。我实在觉得人生是一场浓郁的酒宴,不论自我独舞欢愉,而他人只自顾眼前酒,乏味的很。
先生,有些日子,茶饭不想,倒消瘦了些,整日坠坠,不得自在,只是有些无聊的意义罢。倒是挂念起自己往日里欢喜的人儿,欠下的情谊,或者思念起逝去的故人。有时想着心里发酸,我就会出去看看,摆弄门前的果树,天儿是淡紫色的,混合着些许不同的颜色。我这样闲适,蓦自发觉,正是如你所愿罢。
先生,远方日子可安好?同行挚友可是故人归来?行酒令可知旧日褴褛?风沙起可有回顾北方?我本不该如此纪念你,这样怕是你就走不远了罢。
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