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寻常天,哪哪都是隆冬的气息。空气冷冽,树叶脱了一层又一层,剩下的最后那点儿深绿显得干燥而势单力薄。
安迪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似乎能聚拢些许热气。铅灰色的天空,深灰色的楼群,浅灰色的水泥地面,这些日日重复的性冷淡色彩让她无比压抑。所以,她的围巾和大衣都是绿色的,在苍茫的单调里,她的身影就像欧·亨利笔下的《最后一片叶子》。
一个三点一线的职场女性,好像除了在服饰上让自己换换口味,别的除了在想象里偶尔脑补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工作总要带回家,一个人简单的晚餐搞定后,就开始了惯常的几件事,回复邮件、修改论文、写课件。手指木然地在键盘上敲击着,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和白天那个神采奕奕的自己判若两人,卸下铠甲后的她懈怠、颓废。
咖啡许久都没有啜一口,气若游丝的几缕余香,也没能让她停下来。她经常这样,咖啡放凉,冷了,倒掉,洗干净杯子,重新拿另一只杯子倒一杯白水,和着热气喝下去。咖啡冲泡好,倒掉,洗杯子,似乎这就是咖啡的宿命。咖啡喝完,她还是会及时补充回来,出差也会从各地买回不同的咖啡。对她来说,晚上的这杯咖啡是种仪式, 更深夜重时的陪伴。
有多热闹,就会有多寂寞。三尺台上的方寸之间,就是她驻足和盛放的天地,但也止步于此。她的固执和日益趋同的市场化显得格格不入,看上去简直像个笑话。坚守似乎就是她坚守的理由和信仰。
Lisa打来电话,声音慵懒而富有磁性,通常都是约下午茶或者周末的轰趴。Lisa是个美好的女人,热衷于美食和谈恋爱,其中谈恋爱更甚。她永远不能够想象,日复一日地对着电脑或者面孔大致一样的流水的学生,是怎样的一种非人类行为。
Lisa完全不能忍受这样苍白的生活,她总是在谈恋爱或者马上要进入下一场恋爱,偶尔空窗的时候,她或者出门去旅行,或者干脆去学门手艺,比如烘焙和品红酒,还有插花。她倒谈不上有多么喜欢这些泛着伪文艺光泽的零零碎碎,捯饬那些都是和生计不相关的。
其实Lisa做着生意,和安迪的相识也很偶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