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还没决定起床时便隐约听到窗外有咚咚的声音,像雨滴落在石板,也好像是敲木鱼的声音。醒来洗漱,声音越发清晰,且急促,还有碎碎念似的歌声。巡声到窗口看去,看到楼下一个刚搭好的蓝色大棚,人影晃动,似乎是白的灰的丧服,这应该是在做白事了。
出门从旁边绕过,看到里面有三个穿灰蓝色丧服的中老年人木然坐在棚里,三个和尚站在一处,一边敲木鱼,一边唱经。调子一般,不过胜在整齐,而至于他们在唱(念)什么,我始终没有听懂,有几句重复了,也不知是不是忘词了。瞥见里头有白花,但没看到灵位或遗照。
这个事我也没怎么留意,只是既不烧纸,也没哭丧,似乎一切从简的样子。下午回来时还在,倒是多了几门乐器,听声音应该是唢呐、钹、鼓等,声音低沉富有节奏感,伴随着木鱼和唱经的声音,有时吹奏乡剧的曲调,有时是一些情感饱满且深沉的歌曲(比如,《十五的月亮》、《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不知道是地方风俗还是迎合死者。
演奏了好长时间,号子或唢呐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且声音在远离。出门时发现路上多了一些蜡烛,每隔三四十米一根,想来是点灯引路上黄泉的意思。类似的蜡烛我见过多次,风吹不息,雨浇不灭,很奇特。好一会,哀乐组与亲友组绕了一圈回来,最前面的人捧着灵位,看着队里上年纪的居多。
回来后吹奏了好久,然后又变成木鱼与唱经的主场,只是唱经有两组人,各自唱不同的内容,很明显其中声音明亮流畅的跟乐组排练过,因为调子是相同的。夜深了,乐器不知何时停了(避免扰民吗?),唱经仍在继续,不知道这里的风俗还有哪些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