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十日,特别的日子,倒计时第十三天。
我惶惶不安地做完一套套真题,我不知道这是三年中第几套试卷,要命的考验,坐在书桌前突然想起密密麻麻的三年,矫情的修饰一下,就是时光如白驹过隙,突然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没有偶像剧的生死离别,却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决绝,匆匆的参加完士气昂扬的誓师大会,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突然想起曹文轩在某期《朗读者》里的一段话,诀别是告别的一种,也是最让人痛苦的告别。这三年我们何尝不是在守候这次告别,对,甚至是诀别。或许在某种意义上,告别是种开始,跟过去说再见,然后展望未来。但,我痛苦的不是眼前渲染的别离,而是明明我们知道三年后我们必定会面对这一刻,可为什么又要在三年前满怀热情地开始。
我不相信命运的安排,但在生死别离这件事上,我说不好。
我终究会老去,老到四五十岁的时候,儿女绕膝,沉浸在家庭和乐的美满中,我还会突然想起这场盛宴吗?或许更老一点,六七十岁,过了知天命的岁月,我还会为了此时的某件事、某个人、某句话,而耿耿于怀感到遗憾吗?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所谓的遗忘。
我们互相安慰着彼此,想象穿越时空回到三年前的起点。我们曾经努力的奔跑,绕过一圈圈红色的跑道,呐喊着冲向终点,即使我是最后一个,那是我坚信一句话,输也要输的漂亮。我想我多年以后都不会忘记老师们的普通话,看他们努力说得标准的样子有些好笑,但永远那么崇敬。
我们总说,时光不老,我们不散场,这些都是骗小孩的,而我们却坚持着。或许聪明的老人会告诉你,时光也会老,散伙的宴席时刻准备上演。我们曾崇拜过徐志摩的潇潇洒洒,托尔斯泰的海纳百川,可所有的所有,无论生活也好无论文学艺术也好,归根到底诠释的还是生死离别。有生存就要有告别,一切的开始源于上一场华丽的再见,一切的结束源于这次潇洒的挥挥衣袖。
有时候想想,人本身就是负罪的,不管你上辈子是好人还是坏人,仁慈还是吝啬,无论你背负着什么罪责,上天给你的考验都是让你经历一场场告别。
所以,总有告别等待你成长,而我们面对告别最好的态度是:好好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