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龚华超
编者按:芬兰的纯净,就像是白桦树枝叶上晨露的闪烁,折射出创新的智慧。芬兰之行,对于拉酷,对于我,都是一次宁静的震撼。
或冰天雪地,或极昼极夜,人口不足中国一个县,面积不足中国一个省的国家,在与苏联、瑞典焚烧战火数次之后,芬兰在创新的春风里成为世界最发达和最宜居的国家之一。
诸如百亿美金级游戏公司Supercell,遍布商场扶梯的Kone,全球最安全航空之一的Finnair,能砸核桃的Nokia,都来自芬兰。
《全球竞争力报告》更是将芬兰评价为全球创新力全球第二,国家竞争力世界第三,惊艳世界。
十点上班,大部分下午四点就下班的国家,以如此少的人口,如此短的工作时间,在如此极端的气候中,如何以“闲”胜多,以少胜多,不断创新?
除了战后、诺基亚倒下的危机感,善于运动来给创新头脑充电之外,在国家创新体系之下的“创新自助”是我眼中的一个答案。
希望生存的人,总能想办法找到食物,不求上进者,即使饼在嘴边,依旧是饿死的宿命。沙里淘金中,这种自助的体系,找到了每个真正希望参与创新的人。不是强行推行全民被动式参与的创新,而是把系统搭建好,让有意识的人自己主动参与进来,孕育出那些极具爆发力的新兴公司。正如Joseph Schumpeter对创新的定义,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在自助的环境里迅速生成着新组合,生长出新的生产体系。
我们总是怀念诺基亚的品质,甚至惋惜巨人的倒下。苹果iPhone对诺基亚手机的冲击,苹果iPad对芬兰森林业的侵蚀,在外人看来都是惊心动魄的。但芬兰人早已放下,并在本国创新系统和世界的新潮流中重新组织自身。这不是诺基亚第一次转身,它的一次次变革正是芬兰创新的缩影。风会吹灭蜡烛,却能使火越烧越旺。在恶劣的气候和历史环境下,融于血脉之中的坚韧,产生出极强的适应性,在不同的时代变化外像。从木浆厂到电缆,从手机到VR内容生产设备,再到企业级服务和可编程的世界,它们都是诺基亚的外像。企业做什么,做成过什么的虚空外像,在创新前面,都是因缘际会。外人的叹息中,芬兰巨人早已脱去旧茧,酝酿新的飞翔。
各种自组织的创新促进机构,就像是自助基础设施一样遍布芬兰,Slush是最耀眼的一个。从最初的300人集会,到现在在全球最重要的几大创新城市遍地开花,芬兰Slush的发展,正是创新需要自助环境的又一例证。
这种把创新者,企业家,投资人编织到一起的活动,我就受益匪浅。我个人有幸在清华读研一时拿到第一轮融资,在研三毕业之前拿到第二轮融资,总计650万元。一毕业,不用找工作,就正式踏上通往A轮的创业阶段。对我来说,有一个事件对我帮助很大。
当我只身一人在深圳踏破铁鞋,失败复失败,花完路费终于做出产品量产demo,苦苦寻求市场机遇时,我参与了前36Kr创始人李艳波主办的“设计创业”大会。现场座无虚席,过道、台阶上坐满,都是希望创业、成为甲方、改变命运的年轻设计师。
十位声名显赫的企业家嘉宾竟然清一色都是设计出身。他们讲完,李艳波说是否有人愿意上来讲一下,有一个机会。
顾不上紧张,我拿着Nums就冲了上去,面对几千人,讲述我追梦多年的作品,获得红点至尊奖的Nums,讲述我的不曾放弃。即兴的十分钟,现场同仁对Nums的反应出乎我意料得好。很快,我基于现场建立的网络,拿到了几家最顶尖投资机构的投资TS。
芬兰的Slush对创新的影响正如我的这段经历。「相关性很重要,我们希望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带有同一个梦想的人。」Slush的Kivimaki说道。音乐会共鸣,梦想也会,而借由梦想的共鸣来驱动“创新自助”,就能点燃不同学科基因跨界融合的激情。创新所需的不同部件正是在“创新自助”的自组织下共鸣和组合,生成那些影响未来的壮举。
在我们参访的数个创新企业里,我们都能看到色彩明快的北欧风沙发和休息区,装潢极简却非常有趣的会议室,先进的游戏设备,开放的厨房和贴满贴纸的冰箱,设计独特的封闭电话间,这些设施就像是工具箱里称手的工具,创新随时会在自助式的捣鼓中发生。
自助的背后,是独立思考。在Slush办公楼里有一个“奇怪”的沙发,它出现在了清华访问团几乎每个人的朋友圈里。它在大厅中央一个无顶集装箱内,设有专门的楼梯。拾阶而上,方能坐在里面讨论。
芬兰的创新密码,不仅是那舒适的独立的酷炫的集装箱沙发,更是那十几级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