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像阳光一样温和灿烂地说出憧憬的远方。远方,日光倾城;远方,云雾飘渺。
我说,如果喜欢,就请背上你喜欢的背包,带着梦想去流浪。流浪,荆棘坎坷;流浪,路途漫长。
你微微一笑,像午后散落的阳光,温柔了岁月,映照了美好。你说――还早。
鸽子在屋顶咕咕鸣叫,短暂的休憩是梦的停靠,它雪白的羽毛在屋顶和蓝天之间丰满而发亮。我轻轻唤它,它却扑棱几下翅膀飞向那一方。屋檐下燕子怯怯探出脑袋,是否终有一天它也将离开这里去飞翔?不止一次,我默默在心底吟唱古老的歌谣去埋葬旧日的悲伤,因为我想梦想需要阳光,需要在阳光的照耀下才不会迷失方向。我轻轻回过身,撞见了你望着蓝天的目光。鸽子飞远的天际里,没有落下一根羽毛,没有一丝波纹,好像从未来过一样。一直一直,我说,你等等我,等我准备好行囊一起去寻找最柔顺而又坚韧的翅膀。你看了看我,叹道,还早。眸子里散落的不知是无奈还是失望。我垂下眼睑,或许――还早?
没有预兆,你离开曾经温暖的穴巢,带着我喜欢的微笑,隐没在日落前一秒的夕阳。来不及告诉你我如藤蔓缠绕的执念,来不及倾诉昨日梦想旖旎的美好,你就这样带着你的微笑,带着你的梦想,独自离索人群去远方。
最终我们没有说再见,就这样天各一方。当夕阳敛起最后一丝光晖,黑暗吞噬着周遭,路途黑暗没有方向,我才发现行囊其实早已准备好,只是懦弱一直将等待拉长。屋檐下的燕子只留下已经冰冷的巢,即使要面对风浪,它也选择去寻找。你说过你向往的是远方,而我却从未告诉过你我向往的则是比远方更远的地方。暗黑天空中的云缓缓流淌的速度将夜拖拽得格外长。万籁俱寂的墨色里,一切都在沉默,一切都在――沉默。包裹起懦弱嘲弄的外表,我将它丢进深色的湖水里一声不响。涟漪,在夜色里,看不清,听不见。
翌日的暖阳久违地轻柔了万物,将挣扎的黑暗再次吞并,晨雾朦胧中弥漫着静谧。撑上一把油纸伞,我想――不早了。
古老的歌谣还在心底吟唱,只是我忘记了悲 伤。如果你在,是否会对我微笑,是否会为我难得的果断而露出一丝欣赏。
我行走在没有你的江南烟雨里,记忆埋没于午夜笙歌的轮回。氤氲的水汽静静地浮在水面上。那么轻,那么轻,轻得看不见愁绪,轻得舍不得触碰思念的残响。我的梦呵,是否也是这样?让我徘徊,让我迷茫,却又让我固执地为它疯狂。羽翼未满的翅膀被烟雨润湿了,浸透的不是露水,而是我心田涓涓流出的清流无声流淌。天空中没有鸽子,也没有燕子,那么你又到哪里去凝望了呢?是否已经找到了你的翅膀,飞向你憧憬的远方?
从开头到结尾,你没有一直等下去。而我,亦没有怪过你。每个梦想是不同的,即使开头一起寻找,中途也会分道扬镳。我害怕的是郑重的分离,所以原谅你的不辞而别,也原谅了有过懦弱的曾经。从现在开始,不去想未来究竟有多远,向着自己的方向,你和我都不要,回头。那个远方注定是笑与泪的复杂相伴,我们都知道。不要回顾,不要怀念过去,剪去一切烦恼用你最倾城的微笑去面对前方。即使是泪水,也要绽开一朵朵晶莹的泪花。这是我对你的希望,也是对我自己的嘱托。
心之所向,丛有花开。或许我会跑的比你快,更早的地让翅膀纵情飞翔;或许我会走的比你慢那么一点,想着你的沿途会是什么模样。远方,你没有在等我。但我会仰起头望向那片湛蓝的天空,和你共同寻找那只雪白纯粹的鸽子,亦或是那只曾经胆怯最终果敢的燕子。
梦想在哪里都有可能开花、结果。我希望能把它种在远方阳光明媚的地方,我会把我的心情一点一点写进阳光里,滋润它的成长。这样或许有一天它会耸入云霄,带我柔情地找到我希冀的鸽子,燕子,还有你仿佛昨日散落阳光的微笑……
寻寻觅觅,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