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背包,装好衣服、洗漱用品,充电宝确认满格。一切的动作意味着待在家的日子结束了。。。。。。
"我走了,妈。"
"路上小心点儿,别落东西。"
"嗯!"
十月的东北,一如既往的冷,透骨的凉风,吹得树枝瑟瑟发抖,云朵也不愿逗留片刻。路边的野草在黄色的枯叶中簌簌地拱动,走上去,是湿的,沾满露水。没有像每次离家那样,转过身和老爸老妈挥手道别。径直迈着步子,头也没回,心底不知源起的一点"酸"。
中秋的傍晚,天空像蒙了层纱的蓝色海洋,一轮满月挂在天上,被云朵遮了正着,但仍旧像颗夜明珠一样照亮着整个夜晚,干净又明朗,天上点缀着几撮碎星星,让人看着发楞。嗯,小时候的味儿。
记得小时候的天,总是蓝的不着边际,几朵松软的云挂在天上,几只鸟飞过,在地上沾一下脚,啄了几下就掠走了,一抬头,拐了一个漂亮的大弯儿,消失在视野里。最喜欢晚上盯着满天的星星,美得如痴如醉,时常入了神,不一会儿猛地又眨下眼睛,怕就此像七龙珠里的孙悟空一样,长出尾巴变了猩猩,身边的人也就遭了秧。
老哥开车把我和老姐一起送回老姐家,她家离车站近,第二天赶车不用起早,还是老样子,老姐素来没心没肺,总是嘻嘻哈哈的爱热闹,捶你两拳还要踢你一脚,一点没有做姐的样子。和老哥性格截然不同,一个冷的发寒,一个热的似火。
第二天早上6点多就听她起了早,熬了些粥,过来问我吃什么馅儿的包子。
"吃几个?"老姐说。
"多大?"我问。
瞧了瞧她的手型
"两个吧"。
"真能吃!",说完咧嘴笑了。
我睁了睁眼睛说,"这还能吃,我最少三个的量。"
10分钟后看着她买回来的包子。心里想,嚯,真实诚,忘了这是东北。
早饭后她又提上鞋子准备下楼。
"你干啥去?",我说。
她没有回答,不难猜测是给我买路上吃的东西,话到嘴边想制止,没有讲出,要是不是呢。。。
过了二十分钟,我发了条微信给她。
"我走了姐,到点了"。
套上外套,背起背包,一声闷响,门开了,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拎着两个塑料袋。
嗨,果然亲姐。
想到一路要拎着这些东西,说什么我也不带,最后她拗不过我,只带了几个水果和一瓶牛奶。就这样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了南边,此时的南京,桂花儿正香。
上个星期二早上醒来,打开手机看到老姐4点多发来一条消息。
"做梦了,梦见妈没了。",连带着两个大哭的表情。
原本睡眼朦胧,一下困意全无,精神起来,连忙安慰她
"梦都是反的。"
心里一直像有根桩子插着,还是有些不放心,过了一会儿又发条消息给她,
"有空带爸妈去检查下吧,定期查查身体"。
晚上和老妈视了频,想告诉她吃光了她做的辣椒酱,可是忘了说,但是看到她脸上挂着的笑脸,比她亲手做的辣椒酱,更让人回味。
一下想起前段时间网易新闻推送的一篇报道,主要讲述一对在城市里上班的夫妻,回乡下老家过节的情景,父母老两口一早就扛起铁锹,把自家田里品相好的红薯、冬瓜、玉米,以及笨鸡蛋等能带的都让儿子带回了城里,夫妻从老家回来像是搬了一次家,满载而归。
"可能不是你需要的,但是他所拥有的最好的"。
我想,从离开家后心底的那一点儿"酸",是我们互相间不用眼睛观察,用心就能体会到的一举一动,是一股温热的跳动,溶于水,浑然难分,陪伴我们不知疲倦的活着,如同一只造好的船舶,会有台风,会有骇浪,但这股温热的跳动,即使巨轮沉默,它的一切仍旧留存于汪洋中,无所畏惧的燃烧,袅袅笼罩着我们,供给我们源源不断的理想、信念和动力。
即使那些我们看不见、抓不住的东西,终究我们会与之遭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