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期末，作息时间就不正常了。星期六星期天经常被占用。节奏被打乱，拖延症也越发严重。一篇期末散学典礼的讲话稿超越了36小时还没落在纸上，一晚上三次醒来，满脑子都是散学典礼上零星的话语。在没有暖气的近2000米海拔的云贵乌蒙高原，从被窝里爬起来写稿，实在没有勇气。可第二天9点半的发言，让我焦虑不安。下定决心，继续睡觉，第二天提前到校，用40分钟赶稿，20分钟修改。
清晨，天蒙蒙亮。我还是忍不住按常规，煮了暖胃的早餐，喂完宠物狗。下楼，只有打的了。好在，星期六早晨，不堵车，的士很方便。上车后，报了学校地名，就和司机聊开了。司机告诉我，我是他今天的第二个客人。周末的生意是很清淡的。我说，是的，学校学生、单位的工作人员都还在睡懒觉。我们学校期末工作紧，所以就打的，平时都是走路的。当锻炼了。司机突然来了一句：“今天是散学典礼吗？”我吃了一惊道：“你猜得真准。”司机话匣子打开，还是读过几天书的，学校的常规都知道了。他读书的时候是个不爱学习的学生，老师凶的，上课勉强听一下，老师温柔的，就趴着睡觉。因为到后面来，什么都听不懂了。我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觉得读书好还是不读书好？司机回答，当然读书好，可以学点知识，别人谈话时还可以知道和听懂他们说点什么。他现在唯一记得和用得上的是物理的参照物，大雾天，能见度很低的时候，他就跟着大货车开，因为大货车开得慢，安全一些。坚决不跟小轿车。这样，避免了许多麻烦。
不知不觉，车到了目的地，司机没有像其他司机一样，收10元，而是按照计价器收了8元。下车后，礼貌地说了一句：老师，慢走。给了我足够的尊重。
我常想，那些没考上高一级学校的学生，他们出学校去哪里了，在干什么，每个人必须经历的学校生活带给他们今后的人生什么样的影响？我从今天的司机身上看到了淡淡的失落、忧伤、惋惜。
我们的教育一直很功利化，一直的主要目的就是向上一级学校输送高分考生为考核目标。对没考上学校的学生，我们为他们做了什么？教育应该面向全体的通识的路径、方法、载体在哪里呢？他们也是未来社会的参与者和建设者，可我们一直在忽略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