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七十年代末,南方一个偏远的山区,晚上八点半,婆婆到邻居串门去了,丈夫伟东迫不及待地把丽文双手抱起,脚下三步并作两步地登上楼梯。
丽文被丈夫抱在怀里,都能听见丈夫急促的呼吸声,她的心也在极速狂跳。到房间伟东重重地把丽文放到床上。
他开始丢盔弃甲,亲吻像雨点般落在丽文的脸上、唇上,如火的舌撩得妻子全身酥软,娇声连连。
两具焦渴的躯体正准备腾云驾雾,突听到楼梯咚咚咚的脚步声,他俩瞬间偃旗息鼓,迅速穿上衣服。
婆婆已走到房间门口,看到两人通红的脸,以及凌乱的、来不及穿整齐的衣服。狠狠地瞪他们一眼,指着丽文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活不干就知道贱!”
好好的气氛被破坏,伟东的心情顿时从火山跌入冰川,丽文憋屈地抽泣。那晚夫妻俩躺在床上就像僵尸,一动也不敢动。
婆婆的床紧挨着他们开着,中间只隔着一层拉帘,伟东夫妻俩呼吸重点,老太太都能听见。丽文默默流泪,连抽泣都不敢。
丽文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嫁入伟东家已三年了,婆婆每天让她挑水、砍柴,上山、下地,凡是男人干的活,哪样都少不了她。
可是好吃的东西从没她的份,连每餐吃饭都不让她上桌,事情稍做不好,婆婆就骂,若碰到婆婆心情不好时,还会被她抄棍子打。
即便是这样丽文都忍了,可夫妻俩的事她确实憋屈得很,本来夫妻生活都是家常便饭,可每次伟东想跟她亲热,婆婆话骂得忒难听。
就像丽文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邻里的人若听见还以为丽文偷汉子,丽文已是忍无可忍。
02
第二天,丽文逃回娘家了,丽文的父亲看到她肿着双眼,知道女儿在婆家又受委屈了,可嫁出去的女儿,是好是坏父母都做不了婆家的主。
快中午时,伟东提着一些东西来岳父母家接丽文,丽文不理丈夫,她父母见状劝女儿:“做人家媳妇哪有不受点委屈的,跟伟东回家吧!”
丽文一个劲地哭,死活都不肯跟丈夫回去。丽文父母觉得奇怪,以往夫妻俩闹別扭也常有,没见女儿这般铁了心不回婆家的。
丽文母亲温言软语开导女儿,让女儿说出心中的不快。丽文终于憋不住道出了三年来心中难以启齿的苦水。
丽文边诉苦边脱下衣服和裤子让母亲看,母亲看到丽文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母亲的心就像被人用刀绞一样痛。
丽文说婆婆不仅是让她干重活,还常年监视着她,不让伟东和她亲近,若伟东忍不住和她亲热被婆婆撞见,婆婆会趁她儿子不在时掐她,往死里掐。
父亲知道女儿这么受婆婆虐待,气得肺都要爆炸了。家中虽然生活也不是过得很好,可女儿历来乖巧、懂事,在娘家是父母的心头肉,从没被打过。
丽文父亲怒火中烧,提起斧头踩上脚踏车,直往亲家母家冲去。丽文娘家离婆家有十几里的路程,丽文父亲脚下像踩着油火轮一样,没多久就到了。
看到亲家母在家纳鞋垫,丽文父亲不管不顾地冲上她家二楼,亲家母惊恐地跟上,丽文父亲看到房间里的两张床,床头挨着床尾摆放着。
大声地吼道:“旁边一张床是谁睡的,是你吗?”丽文婆婆吓得不敢吭声,丽文父亲轮起斧头就往床上一阵乱砍。
边砍边骂:“你这么守着你儿子,还娶什么媳妇?你不干脆叫你儿子和你睡一张床?难怪丽文结婚三年了还没生子,别人还以为我女儿不会生育呢!”
丽文婆婆见状,连声说:“亲家,別砍了、别砍了!我搬、我搬!”丽文父亲已把整个床给她拆了,往房间门口扔。
丽文父亲临走时放狠话:“再敢打我女儿,把你双手给剁了!再干涉他夫妻俩的生活,女儿我就领走了,看谁家闺女还肯嫁入你家!”
03
伟东在丽文娘家也被岳母一顿数落,他也知道自己母亲过分了,可他也十分无奈。在他只有五岁时,父亲到河里抓鱼淹死了。
母亲二十几岁就守活寡,含辛茹苦地把他带大不容易,伟东从小都被母亲管着,母亲的旨意他从不敢违抗。
就他夫妻俩这点事,伟东也跟母亲吵过,可每次伟东一大声对他母亲,他母亲就要死要活的,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是个不孝之子!
然后伟东的舅舅、叔叔们也跟着责骂他,伟东虽然长得人高马大,长期的被母亲及长辈们压抑着,一点男人该有的胆量都没有。
丽文父亲去帮女儿出了一口气,回到家看到女婿还在,忍不住骂他:“没出息的孬种!”骂归骂,他还是劝女儿跟女婿回去。
毕竟在那穷山僻壤的地方,女人若离婚再嫁,下家都找不到好的人家。再说女婿人还是挺老实,不会欺负丽文。
丽文还是不肯回婆家,他父亲说:“闺女,你尽管回,你婆婆再敢欺负你,我不会放过她!”
伟东也说尽了好话,最终丽文还是跟丈夫回家了。
04
一进家门,婆婆狠狠地用眼斜她,横竖看她不顺眼。那晚婆婆已搬到三楼去睡,伟东搂着老婆,觉得从没有过的放松。
虽然丽文的气还未消,一晚都没理丈夫,但婆婆没在身边守着,丽文倒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婆婆没再骂,丽文心想往后的日子会有盼头了。
那晚吃过晚饭,收拾完家务,夫妻俩高高兴兴地上楼,走在楼梯里伟东都忍不住去搂她的腰,丽文觉得丈夫还是很爱他的,准备晚上好好接受丈夫的“阳光雨露”。
可当他们走进房间的一刹那,他们的气血都要冲到脑门上了,伟东大声叫他妹妹,他妹妹听喊声跑上楼。
伟东指着她的床,大声吼道:“你在三楼睡好好的,干嘛把床搬到我房间来?”妹妹弱弱地回答:“母亲让我搬下来的,三楼两张床摆着太挤了。”
他母亲闻声追上楼:“你娶个媳妇就这么容不下人,你妹妹那么小懂什么?非要全家赶走为你俩腾地吗?”
二楼还有一间房婆婆故意堆满了杂物,丽文知道婆婆的心思,她守寡那么多年,心灵已扭曲了,她怕媳妇跟她争夺儿子的爱,婆婆总会变着花样折磨她。
伟东生着闷气又不敢和母亲抗衡,丽文看到丈夫在婆婆面前一次次妥协,知道这场婚姻走不到头,她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那天夜里,丽文趁丈夫熟睡之时,逃出了那地狱般的家。她知道有了原先第一次的出逃,若天亮后一定逃不出去,婆婆会守着她,伟东家的长辈也会横加干涉。
丽文从婆婆家逃出来后没回娘家,她怕伟东和婆婆会找上门来,她直接到当地的妇联主任那反应,说婆婆虐待她,她要离婚。
在妇联主任的帮助下,经办人通过了解、协调,最终帮丽文办理了离婚手续,丽文离婚后感觉从没有过的轻松、愉快,真是云开见月明。
那个办离婚手续的干事看丽文聪明又漂亮,把丽文介绍给他小舅子,他小舅子是个狱警,叫刘浩,丽文和刘浩一见钟情。
05
他俩认识不久就结婚了,刘浩很珍惜丽文,丽文被分配到一个化肥厂上班,婚后不久丽文就生了个女儿。女儿一周岁时,丽文一家三口回娘家过中秋。
闺蜜听到丽文回家乡过节,便前来探望。那天正逢家乡赶集,闺蜜约丽文去逛集市。
家乡已逐渐繁荣,集市琳琅满目,丽文和闺蜜看着看着,无意间丽文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她指着那个老妪问闺蜜:“你瞧!那个老太太是我原来的婆婆吗?”
闺蜜回答:“我看是,虽然我去你婆婆家才两趟,可那张菱角分明的脸我印象特深,绝对是她!”
丽文说:“才三年没见着,老太太怎会这么落魄?穿得像乞丐,往日的趾高气昂已荡然无存,像霜打过的蔫菜。”
闺蜜回答:“听她村里人说,她后来又娶了个媳妇,叫茶花。茶花跟伟东结婚时带了两个娃来,那两娃是她前夫生的。
茶花的前夫是个酒鬼,一喝酒醉就打老婆,后来她前夫喝酒喝死了,茶花才解脱改嫁。到伟东家时,又碰上这个变态的婆婆。
开始老太太对茶花也过分,动不动就骂,十分生气时也打茶花,茶花在前夫那被家暴已忍受够了,到伟东家她已是忍到她的底线,干脆豁出去。
有一次老太太再动手时,被茶花摁倒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后来老太太老实了,不敢轻易打骂茶花。
伟东又得了肺结核,长年病鬼状态不会干活,田里、地里都要靠茶花去干活,茶花被生活的艰辛和冷酷压抑得性格扭曲了。
老太太稍有让她不顺心,茶花就骂她打她,现在老太太老实得就像一条狗,前一段听说茶花终于受不了那一家的重担都压在她身上。
茶花又离婚嫁人了,两个娃也带走了,还好茶花和伟东也没生子,走得干净利落,现在老太太只能和那病鬼的儿子相依为命。”
丽文听闺蜜说了老太太那么多经历,感叹道:“人生在世要做个善良之人呀!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古人云: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