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流沙

爱,茹琉莎

爱如流沙,我捧在手心,它却在指缝中流失,崩塌。

我至今不曾实现对琉莎的承诺,我也曾经放弃过,荒唐过,但我重新拾起,走在这条路上,不曾放弃。

琉莎说:“你笑得好傻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总是那么傻,傻傻的。可是,她为什么这样提醒我?

“为什么你的文字总是带着忧伤呢?”她翻着我的笔记本好奇的问,灼热的眼神,渴求我的答案。

我百无聊赖,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忧伤。

后来,我压抑着的感情如地底的岩浆在翻滚汹涌。释放出来的感情如火山在蔓延喷发。流露出的感情如瀑布般倾泻直下。失控的感情却像山洪在宣泄肆虐,肆无忌惮。

终于泪水在汹涌,咆哮。眼泪沸腾了,滚烫了,滴落了。伸出手心,捧住,于是被灼伤,疼痛难耐,却又心甘情愿。

琉莎在某个时候突然问:“流星会陨落,是不是因为它是多余的?”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失望,灼热的双眼,看着我,渴求一个答案。

怎么可能,它们那么美,给人无限的想象,总是引人无谓的慨叹。

“喂,郑俊贤,你说,雨是什么?”她把手心伸出窗台。外面,正微风细雨。

“雨啊?……它是逝去的人在去往天堂的路中,眷恋着尘世中的某人,因不舍而流下的眼泪。”我细细斟酌。

是吗?我至今思索。

“那雪呢?”她看着我,那灼热的眼神,快要把我融化,一如既往,渴求我的答案。

“问那么多,谁知道呢!”是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还是期待点什么吧!

而且, “最值得期待的是有所期待。”,琉莎还会说:“郑俊贤,你要有所期待哈,不要老是说不知道和无所谓。”

我笑着说:"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苦。

她知道,这诗的下一句是:"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但是,她的眼神中带着微微的笑。

我的酒喝一半,杯掉了,碎了。

她的琴弹一半,弦断了,停了。

结局出乎意料。一缕脆弱的灵魂无数个日夜,在死亡的尽头苦苦挣扎,可是,一切的一切,在死亡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记忆中,只留下最后一晚,那刹那间的微笑。

什么也不存在了,是啊!什么都不存在。

其实有的,还有那个夜晚的雪。"我告诉你啊!其实雪……它是逝去的人在去往天堂的路中,眷恋着尘世中的某人,因不舍而流下的那些泪水,疼了,痛了,殇了,透彻心扉,撕心裂肺,支离破碎,后来它们凉了,冷了,冰了,所以就变成了雪。"

“是吗?原来是这样子啊!”那苍白的笑容,就像一颗流星,在夜里划过我的天空。璀璨,耀眼,却又转瞬即逝,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她是笑着哭,还是哭着笑。

“我知道,一个人背负着自己的那一半活下去已经很难,如果还要背负上另一个人的那份,会走不动的。你不用替我背负,就让它结束……郑俊贤,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要遇见很多很多的美好,不要总是说无所谓,也不要总是失望,好吗?”

“好啊!我们要好好的活着,去看所有的美好。”可是,后来,她不在了,我一路放弃,一路逃避。

我只会忏悔,对不起,面对死亡,我没有勇气。

“郑俊贤,你会不会记得一个叫琉莎的女孩?她来过,只是太匆匆!”她殷切地看着我,灼热的双眼,渴求我的答案。

我想起来,我曾经义无反顾的剖开自己的胸膛,让别人看到自己那炽热的心脏,滚烫的热血。后来,我小心翼翼的把它缝上,裹紧,不让别人看见。

可是,这又有何用?心早已不再炽热,血液也不会沸腾,不再滚烫。是啊!它们早已冷却、变得冷冰冰。

我就像一个脚踏实地,踏踏实实走路的人,一脚踩空,坠入万丈深渊,在一片虚无中,永无止境地坠落,无休无止。

我挣扎,渴望获得救赎,就像攀在悬崖绝壁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可是双手已经血肉淋漓。于是,我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绝望了,放弃了,坠入深渊里,在一片虚无中永无止境地坠落,堕落。

在坠落的过程中,我于黑暗虚无中看到了琉莎殷切的眼神。要是她啊!会在悬崖上抓住我的手,对我说: “喂,郑俊贤,不准放弃。”

我试图抓住什么,可是,我知道,我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不再奢望能够抓住什么。

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奇,却又透明清澈,不甘,不安,不满,不堪。时间也一点一滴,慢慢滑落。于我而言,很多事不得不冠以不堪回首的罪名。

而我,始终还是我,总是失望,总是逃避,总是难堪。面目全非过,痛彻心扉过,歇斯底里过……

那个神采飞扬的是我,那个沉默寡言的是我,那个冷静清醒的是我,那个酩酊大醉的也是我。

可是,他们又都不是我,我找不到真正的我,我失去了琉莎,我失去了我。

如果是琉莎,她就会若有若无的笑我:“郑俊贤,你不要失望,不要老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傻。”

在她如流星陨落的那一刻, 可是我,唯一记得的就是,她气若游丝,温柔地说:“郑俊贤,谢谢你来过。”

是呢!谢谢你来过!你来过,只是匆匆而过。

爱如流沙,我捧在手心,它却在指缝中流失,崩塌。

后记

欢饮达旦,大醉而归,欲效古人乘酒兴而提笔咏之,感时间匆匆,岁月不待我,叹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悲爱情如烟,转眼即散。意欲抒发心中一股不平之气。不才,心头醉意渐涌,草草作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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