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很久没有静静地坐下来,胡诌乱语了,除却在键盘上毫不犹豫地敲出了标题,竟也一时间停顿了下来,恍惚许久,才朦朦胧胧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迈入了27岁的门槛。
也许是因为恰逢年末这一天,每年生日,总是会伴随着很多的回望与期待。人,似乎就是这样一种即不肯忘记过往,又对未来可期的存在。
譬如“总结今年、规划明年”之类的事,打小时候起,便没少做过。
可是每当总结过去,却又觉得如此似曾相识、索然无味,即便是展望未来,也大概率会徘徊于“理想的雄心壮志与现实的迷惘无助”相互交织而组成的世界中。
思来想去,倒不如更加自由、随性一些,思之所想,则笔之所落。
01/生活的样子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总是会反复不断地问自己: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
每当窃以为已经想的明白通透、一清二楚之时,却又被随之而来的变化,击的粉身碎骨,无力辩驳。
于是,常常用《杀鹌鹑的少女》中的一段话,安慰自己:
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
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对象,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
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或许,事实便是如此,没有谁能够预知明天。
明天,或许会超出期望,又或是依旧平凡而普通,但即便是惨淡凄凉,也不过是漫长一生中最不起眼的一天罢了。
很多我们以为是最坏的日子,回头看来也许反而是最好的日子。只是坏日子里面的苦难消磨了很多可贵的温柔,轻松的好日子来临时,我们却没有多余的勇气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不必太纠结于当下,也不必太忧虑未来,当我们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时候,眼前的风景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对于生活,也许只有一件事应该被记住: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02/乐观主义者
我们的一生,大概会长大三次。
第一次,是在发现自己并不是世界中心的时候。第二次,是在发现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终究还是有些事令人无能为力的时候。第三次,是在明知道有些事可能会无能为力,但还是会尽力争取的时候。
美国作家琼·安德森,曾在《海边一年》里这样写道:
我总是容易忘记我的收获,却只记得所有失去。
挫折堆叠得很高,它摧毁了我全部的信心。直到我长大成人后,再也没有勇气尝试冒险。
我用前半生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成年人,也许后半生里该学习如何做个小孩。
我们总喜欢拿“顺其自然”来敷衍人生道路上的坎坷荆棘,却很少承认,真正的顺其自然,是竭尽所能之后的不强求,而非两手一摊的不作为。
即使曾经的少年,“鲜衣怒马,一朝看尽长安花”,也总有面对“沉江望极,狂涛乍起”,必须抉择命运的时候。
如《解忧杂货店》中所写:“其实所有纠结做选择的人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咨询只是想得到内心倾向的选择。最终的所谓命运,还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人生中遇到的失望一次又一次,但我选择心里不承认,人前也缄口不提,纵然内心已经兵荒马乱、天翻地覆,可是在旁人看来,自己只是比平时沉默了一些,没人会觉得奇怪。
于是,我称自己为乐观主义者。
03/二十七
尼采说:“我们的眼睛就是我们的监狱,我们的眼光所到之处就是我们监狱的围墙。”
有的东西,不过很久是不可能理解的,但等到理解了又为时已晚,大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在尚未清醒认识自己内心的情况下选择行动,因而感到迷惘和困惑。
二十七,或许正是这样一个即使迷惘和困惑,也必须毅然前行的年纪:
207年,刘玄德亲往隆中,三顾茅庐,请得卧龙出山,辅佐一世,方有三国之鼎立,蜀汉之长存。这一年,诸葛孔明二十七岁。
626年,长安宫城,玄武门前,秦王破釜沉舟,斩太子灭齐王,自此登基称帝,开启贞观之治。这一年,太宗李世民二十七岁。
1838年,满清京城,恩科会试,连续两次落第的曾国藩,终登金榜,得道光皇帝亲提,授翰林院庶吉士,自此踏上“晚清第一名臣”的仕途。这一年,曾国藩二十七岁。
生命中最难的阶段,或许并不是没有人懂我们,而是我们不懂自己。
有人说,年轻的时候,就应当去繁华的世界捡拾一片日出、日落,装进盒子带回家。当繁华已逝再慢慢打开,摸一摸是否还是当时的温暖。
但是对我来说,去旅行,只是因为自己决定了要去,并不是因为对风景的兴趣。
对待生命,我想不妨大胆冒险一点,因为好歹我们都要失去它。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奇迹,那大概只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
——2018.12.31,致自己的二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