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里李十八进襄阳城还装了一回逼,去买很大的房子,把人家奴仆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这不是摆明了敲山震虎吗?
也许戏剧表演上需要这么刷一把,可实际执行任务时,这样做反而多生事端。所以改写时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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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外善护寺。
这座“善护寺”环境寂静,朝拜进香的人不多,除了一两个小沙弥之外,就根本无人走近寺后亭子,所以李十八能够在这儿倚柱闭目养神。
一个小沙弥走到亭边。他的脚步声李十八记得很准,知这是左颊有块淡红色胎记的广元小和尚。
以往李十八不会睁眼,但今天他既睁眼又说话,道:“广元,今天敢是那一位佛祖菩萨圣诞?”
广元大约十五岁左右,嗓子犹有童音,道:“没有呀。”
李十八道:“外面很热闹,为甚么?”
广元道:“李施主你耳朵真灵,那是本城曾老员外家眷来上香。”
李十八心跳加速不少。果然“鱼”要上钩了。可惜那将是比任何鱼都可怕的虎鲨,钓这种鱼绝对不是赏心乐事。
做了几天“饵”,终于使虎鲨发现并且过来嗅嗅瞧瞧。目前虽然只是家眷,但已等如灵敏有效的触须。
只不知这广元小沙弥会不会也“变”成曾家的触须?五更鸡钱通二十年来在襄阳已是有财有势的曾老员外,他若是想法子使这小沙弥从无害“变”有害,一定可以做得到。
所以他默默而坐,一直等到广元打扫收拾完毕,转身行出七八步,才道:“广元,等一等。”
小沙弥停步回头,道:“甚么事?”
李十八缓缓走近,微笑审视他表情,道:“如果来上香的是曾老员外的儿媳妇,我就等一会才走,因为我怕碰见她。”
广元道:“正巧就是他的媳妇,老员外和少爷没来,但家人仆婢却有十几个,不像诚心来上香拜佛……”
李十八讶道:“不上香拜佛,来干甚么?”
广元道:“像是摆阔。其实襄阳有谁不知曾家有钱?”
李十八释然一笑,道:“既然是他家媳妇儿,我且躲避就是,免得碰上不好意思。你是出家人告诉你也不打紧,她从前几乎做了我的妻子,我们曾经见过面,所以还是不要碰见她最好。你说我该避一避,还是去见她一面呢?”
广元犹带稚气脸上露出慎重寻思表情,然后道:“还是避一避的好。”
李十八道:“好,但如果她到处走动,说不定会溜到这边。你可要来帮帮我忙。”
广元迷惑不解道:“帮忙?我能帮忙?”
李十八道:“你走快一步来此,陪着我一面说话一面走开。人家一瞧我们边走边谈,以为是寺里的人至少也很熟络,一定不会多加注意,甚至连我的面孔也不瞧一眼。”
广元道:“对,这忙我可以帮。”他拿着扫帚等物走了。
但他几乎是立刻就跑回来,微微喘气道:“她来啦。”
寺后到处花木扶疏宁静清幽,顺脚游赏一下甚是合理。
但李十八却不作此想,却认为她的行动更证实她是“触须”,只可惜她不知道她家翁真正身份。如果有人告诉她,她将有何种反应?除惊讶之外她悲伤呢?抑是欢喜?她会不会帮助刺客?会不会离开丈夫?
上一代的恩怨本无须牵扯到下一代,这是李十八想法。不过别人似乎不容易同意,而事实上亦有困难。如果你是她丈夫,知道岳父买凶手杀死自己父亲,而妻子又暗中帮过那凶手,你怎么想?怎么办?能装不知道继续照常生活下去?
李十八从另一条路走开,但透过树影仍可看见一些婢女和几个家人。
此时他忽然身子一震变成木头人呆立不动。
广元拉拉他衣袖,低声道:“走吧,走吧,别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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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八还没见到王淑娴,都感觉她会是自己人,可是对人家而言,他是外人,是可怕的杀手,那么要如何沟通呢?
事情其实是复合性的,可是李十八走的路趋向单一性。
所以今天的思考题是,如果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你是靠什么标准来衡量人际关系的?
很多人都是以自我的需求为主,比如我需要帮忙时,人家来帮忙,那么这个就是好人。
可如果在职场,每个人手里都有事情的,不可能出现有一个人专门为了做好人,而来特意候着你。
这时候除了尽快熟悉事务之外,那么看看,你对人际划分的标准是什么?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没有不同的标准?这些标准都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