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我读的第一本书,是路遥老师的《平凡的世界》。这书好多年前我曾走马观花地看过一遍。去年也看过根据原著内容拍的电视剧,很不错,也一直想再好好读读原著。进了竹桃苑,正好有硬性的阅读欣赏任务,真是不逼不读,赶快买来这书,满足一下我再读原著的愿望。
只是读书的时间少得可怜。白天要忙上班,财务年底一堆事;再加上一月办事的、聚会的格外多,所以书往往被搁置。断主说过,生活是文字的源泉,不要拒绝生活。不过,但凡有时间,晚上,台灯下,我便会翻开我的书,好好地看上一点,这是最美的时光。
《平凡的世界》分三部,三本书。我现在只看了第一部的前十四章,一本书的四分之一。目前最大的感觉,一是作者笔下的人物,看过一遍便印象深刻,合上书,头脑中不禁就去回想这些人物,回味一个个很有意思的片断;二是书中的有些文字,或写人物内心,或对社会戏谑式地呈现,都直击人的内心深处,那种撞击的快感,久久不去。
十七岁的孙少平。孙玉厚的二儿子。
一九七五年,风雪天气里,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穷学生,在黄土高原的学校食堂,因为自尊心,等别的同学都散完后才来取他的黑馍。他热爱看书,每天沉醉在读书中。只有这些书,才让这个少年觉得活着还是十分有意义的,他的精神也才能得到一些安慰,并且唤起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某种美好的向往。
郝红梅,是孙少平每天吃饭的时候,在众人散尽他去取黑馍的时候,和他做同样一件事的女生。因为同样的穷苦,这个女生关注他的亲切而善意的目光,使他感到无限的温暖。
他们起初用眼睛交谈,然后孙少平每看过的书,都借给郝红梅看。无论是他给她借书,还是她给他还书,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是悄悄进行的。
星期六回家,因为不成气的姐夫贩卖老鼠药被劳教,父亲和大哥又都不在家,姐姐、妈妈、奶奶哭成了一锅粥,严酷的现实要求少年的孙少平,要立刻成为这个家的临时主事人!
“此刻,少平的心情甚至处于一种昂扬的状态中。以前,每当生活的暴风雪袭来的时候,他一颗年幼的心总要为之颤栗,然后便迫使自己硬着头皮经受锤打。一次又一次,使他的心脏渐渐地强有力起来,并且在一次次的磨难中也尝到了生活的另一种滋味。他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迈向了成年人的行列。”
十七岁的孙少平冷静地让姐姐去做饭,让妈妈装好送给姐夫的高粱和黑豆,然后给奶奶点上眼药水。父亲回来了,他在内心感谢儿子能看见他的死活,他发现他的二小子已经长大了。
孙玉亭。孙玉厚的弟弟。孙少平的叔叔。
一九三九年,孙玉厚十六岁,孙玉亭五岁时,他们的父亲得痨病死了,留下他两兄弟和母亲相依为命。孙玉厚肯吃苦,他翻山越岭吆生灵驮瓷器,从商行挣了几块“钢洋”之后,睁眼瞎的他,发狠供他弟弟上学,想把玉亭造就成孙家的人物。
一九五四年,孙玉亭初中毕业,到太原钢厂当了工人。孙玉厚一家非常高兴,这是孙家多少代第一个在门外干事的人!可一九六0年困难时期,他却跑回了农村,说要在家乡找个媳妇,参加农业生产。孙玉厚培养他的愿望落空。
孙玉厚欠下一河滩债,而且搬家腾窑让弟弟结了婚。孙玉亭却和媳妇不会劳动,不会过日子,孩子也照顾不好,却对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特别积极热情。因为他在村里一身三职,而且他识字,所以每当他给众人宣读文件或材料的时候,全村人和娃娃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使他感到非常的满足,把饥肠饿肚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当晚上要开批判会,各村都有批判对象,就他所在的双水村没有时,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拉来批判的人:田二,一个未经法医鉴定的神经病憨老头。他家里还有一个同样的神经病憨儿子。因为他常嘟囔着“世事要变了.....”这句话,这句话就是要把无产阶级的世事,变成资产阶级的世事。
“批判会结束,孙玉亭收拾停当会场,最后一个离开院子,走到山坡下面的时候,突然发现田二父子俩还立在哭咽河畔,老小憨汉面对面站着,一个对一个傻笑。他们身上的破烂衣服抵挡不住夜间的寒冷,两个人都索索地抖着。孙玉亭自己也冷得索索地发抖——他那身棉衣几乎和田二父子的棉衣一样破烂!
一种对别人也许是对自己的怜悯,使得孙玉亭心中泛起了一股苦涩的味道。他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对这父子俩说:”快走吧!”
三个穿破烂棉衣的人一块相跟着,回田家圪崂去了......"
孙少安,田润叶,以及他们美好的情感......,喜欢作者笔下的他们:平凡、真实、善良、美好、坚韧。
对于这本著作,我只看了开头的一点点,我知道还有更好看的在后面:人物的成长、命运与结局,社会的变幻与发展。我会打开一扇扇虚掩的门,我知道它们在等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