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正好的第二年,我终于出发找姐妹谈天说地了。
我得闺蜜纱纱是出了名得古灵精怪,初中的时候做化学实验刷叶脉硬生生在容器里煮了锅“黑暗料理”;早上面条吃不完就摆个“面条熊猫。”;为了看小说扣一本书出来做掩护;我们寝室得人对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
初中的时候我没有零花钱,像极了敏感又懂事的孩子从来都不开口问家里面规定,寝室里的人都很好会给我分享零食,久了我也不好意思一味接受。就是有那种站在一旁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真的很难受,又不得不顾忌心里面的自尊心去犟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可能最开始在她们眼中,我有点强装的优越感吧。
起初我跟纱纱的关系也谈不上闺蜜二词,跟寝室里面的关系都是一堆堆的小集体不咸不淡。我是安静如磐石,只知道三点一线,平时的课间不是准备下节课的书就是在本子上乱写乱画些。她说跳脱精灵,总有需要探求的新天地。所有的改变都是“寝室牌小店”的经营管理。
提出这个问题还是因为对钱的渴望。
大家手里面折着拼菠萝的纸张帮纱纱的奶奶准备生日礼物,等师娘查过寝又打着台灯继续。大家分工明确,裁纸折好拼接尽量缩短时间。
“好想长大,有钱就可以买东西不用让大家这么累了。”纱纱心疼大家帮忙都没有好好休息的感慨道,我们自然也说平时也睡不着、没什么、都是姐妹讲这些客气话等等……
“我们一起开店吧!买饼干倒卖赚差价。”我提议道,纱纱的眼睛扑闪:“我觉得可以!”其他人没什么兴趣,只当我们一股脑热劲三两天就会过去了。
第一个周末回学校,我们提前就约定趁返校的时候一起在街上的蛋糕店称6元一斤的散装饼干,多是学校小店没有的零食。10块钱的饼干定价一包5角,压秤的就一块,挨着敲同级女生寝室的门礼貌的问:“需要买零食吗?”虽然多是认识的人,还是羞红着脸。儿时多贪嘴,我们卖的比较顺利。第一次反响很好赚了20块钱,刨去本钱一人也分了5块钱的巨款,人生第一桶金。
见收获的甜头便号召寝室就开起来了小店,卖不出去就留到星期三四,没有钱就让顾客赊账。我成为了会计员计账,生意好的时候纱纱和宁外几个同学就寻理由请假出去采购。
开了两个月一股风过去慢慢就淡了,其他寝室的同学也学精了不上套路,自然小店暂时关门。纱纱意犹未尽,悄悄和我商量过段时间又重新开始,就这样我们俩个学会了推销的同时彼此也熟悉了。
在学校的空闲时间一起坐在不起眼的实验室门口谈人生哲理,说以后没有找到真爱就我们两个一起买房子,领养小朋友。在夜晚寝室的楼梯间上摆班上那个人暗恋着谁,讲彼此喜欢的白衣少年。一起堆起高高的书堆做掩护,借来老旧的手机看《同桌的你》,窗外老班检查情况假装认真吓得手心全是汗……
“忆忆,如果我们逛街没有带伞淋成落汤鸡就唱许嵩的《素颜》——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
“唱下雨天照逛街,偷笑别人花了脸,哈哈哈哈哈!”
我问:“那我们冬天吃冰糕是为了什么?”
“为了吸引帅气的小哥哥。”
哈哈哈哈哈……
纱纱就像小鹿,走进了我这片孤寂寥赖的深林。
我们就像懂彼此的姐妹,往往她想说的话不知道怎么组织我一点就浮出水面。我不敢做的事她给我壮胆子,让我不要畏首畏尾。
“纱纱,我喜欢你!”在榕树下散步的我们被人堵住了。纱纱垂下眼睛不敢看对面的人,什么话的没有说。男孩子等着回应也不搭腔说其他的话。当时只见纱纱耳根都红了木愣着,旁边的人越来越多都在起哄,我顶着不通事理的压力拉她走离人群,连忙跑回寝室剩下身后唏嘘一片。
过后寝室的人都问我那种情况下面那里来的勇气?
纱纱立刻说还好有忆忆这样的铁闺蜜,不然完蛋了,那个场面我都醉了,好尴尬哦。我觉得是纱纱怕我觉得难堪故意说的,毕竟我听说那个男同学对我怀恨在心吧。过后纱纱也问我当时不怕吗?怎么想的。我回那里知道怎么想的,我都服了我自己了,做出那么哈巴的事。
谈过去这件事时我们都哭笑不得。
“忆忆你看,我们悄悄地救它吧!嘘~悄悄地。”
我放下书包往抽屉里看,一只软软的,耳朵小小的兔子睡在那里。小兔子应该才出生不久,连毛都没有长出来。
怀里的小白兔快死了,她亲戚也没有办法救活要了过来。我们扯出枕头的棉花怕它冷,贴着脸问同学牛奶来喂她怕小兔子饿,折盒子让它住……
数学课上到一半,纱纱皱着眉毛看了我一眼,她不说我都知道,小兔子认识我们一天不到。 我们彼此安慰, 虽然没有等来好结果,至少是让小兔子最后的时光过得有些暖和一点了。
那个周两个人都焉呆呆的,到后面作业太多才没有时间想这些事。
初中毕业前夕,寝室的人都从家里面带些食物吃散伙饭。大大咧咧的女孩知道我不爱吃鱼的原因替我挑了所有的鱼刺,见我感动不已说:“同学录字写的少因为我们以后会经常见的,写得多的人是因为以后少见。”一句话把我的眼泪憋了回去,明明懒得写也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喜欢的食物,只有这个女孩子留心在意我为大家的将就,愿意为我将就。
栀子花如月而开,纱纱去学化妆。我常常跟她打电话吐槽不习惯好想初中时光,哭着说以为心照不宣暗恋的那个人和我渐行渐远,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她听着为我打抱不平。多方面拖跟我买几十根棒棒糖,让我抑郁的生活加的糖……
她后面学成工作,租房子遇见难处,我大方扣出生活费借跟她,说上高中亲戚给的没有用完。我们心里面都明白,只是没有点破这些好意,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过了一段一起啃馒头过日子。
过年回家聚会也被家长要求不能放肆玩什么,她要顾工作又没几天时间就回去了,我们见面的机会都留在了匆匆的过年。
高中毕业我没有考上选择工作,家里面的人都说我,老师同学都戴着有色眼镜觉得我肯定是混社会认识些人学坏了。第一年回去学校看一个关系好的老师,摆龙门阵就问我是不是要结婚了?我一惊怎么可能,男朋友都没有!听到这句话就觉得高中没读了,老师们茶余饭后的恶意有点大。
只有这个傻女孩无条件支持我,只问过我一次想清楚没有。
今年我终于顶着老板的压力请假好多天,晕车七八个小时来到了闺蜜的城市。
纱纱帮我化妆,一起穿裙子喝奶茶逛街,买菜煮火锅,一起喝啤酒讲些回忆……这是我们初中毕业五年来第一次无所顾忌的玩一整天。
我们以后的时间富裕又拮据,生活精彩又窘迫,依旧想有几天可以一起逛街吃饭坐在晚风吹的地方不想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们的好朋友们终会各奔东西为梦想努力,我们工作之后没有天天联系,但是所有的情意都在心里面,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感觉有疏远感,这样就是最好的常态吧,话起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