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即涌动,感动长存
凝望总能显现出无尽的魅力。专注于一个层面,即使是闭着双眼也可以找见方向——长久以来与所偏爱事物形成的共鸣在眼前开了光,充当指路灯。
于万千浩浩荡荡的生命群中觅得其一钟情,恰与古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尽”的情结相呼相望,隔着一个无尽而又始终年轻的时空,辗转年轮。流恋古今故事,案上香烛扑灼闪烁,忽明忽暗。随着空气于苍天大地间不住地旋转涌动,日光和着清风迤过古老的窗柩爬上朱青的案沿与烛光交织重叠一起,一代又一代的故事浮现出来,一丝又一丝不易觉察的微妙涌上心房:
寻着亮光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镂着青龙白凤的烛台,古铜的魅力在一瞬凝做团块状升腾在心上,始料未及的雨珠儿竟一点一点漾开来,触动了心脏某个结点,那柔软处即刻生出花丛,让人不禁闭了眼,为之动容。再睁眼,古铜反射进入瞳孔的光线由于吸收作用而逐渐减少;空气中仍是氤氲着一缕一缕执著的味道,优雅静谧地在暖流四周扩开,变得柔软缠绵,未曾老去——正如伏卧在烛台表面紧紧相拥而眠的青龙白凤,正如他们绝不背离的情怀,一天一天非但没有减灭过,反而却因年月的推移逐渐成熟、内敛且凝集了恰到好处的动人魄力。细细体会这因专注酿就的佳话:龙凤配,终其一生择一偶。是勇敢,是感动之源,是注定割舍不下的执著。
青铜烛台是传说——哪怕是人美好的寄托,它也是的的确确真切的存在。它内里蕴含的正气于世间流传,经久不绝。往上追溯上古洪荒,再到这平凡躯壳所在的当下:大风起兮,多少青案易主,难知,不胜细数;朱青案旁晚风微启时,多少红袖殷勤添香,不为风月只为心之所向。此间种种如何了然,怎得计算清楚?只道“略知一二”,“专注”二字倘若把握地恰好,那些因感动而生出的力气足以斩遍脚下荆棘,化开前路上的阴霾,预见那想要共了余生之人存在灯火阑珊处…诸如此类意味知心人方可领悟,便放缓了步子体味其魅力——
凝望古烛台:极不起眼,普通到过几遍眼也不能记全它的模子纹路:却又极美。那光辉恣意的灵动恍若埋了千年的古玉,与它的谋面就此变成了重逢,实非初见。因那一眼入魂,只一眼又成了过目难忘。同处在苍紫的穹顶之下,任由空气肆意撩动翻涌,日光与烛火百般纠缠摩擦,那些衍入瞳内的光芒,即故事在大脑中沿着神经线纵横驰骋,蔓延四散开,占据了原本是污浊的灵魂,撕下了血肉粘连一起的面具——犹豫着不肯摘下的自我欺瞒。认清了它的本质,故不堪其强大的前来救赎的作用能力,着实已无闲绪回想旧的顾虑,脑海心上只反反复复涌动着一种声音:从一而终,从一而终……
既然这样,那么——附和这起伏有力的信仰继续走下去吧,甘愿的虔诚总要为他做些什么,走下去。
驻足遐思,思绪逐渐延伸向远方日地接壤的平面,远的像天体陨落化作的优弧,像优弧所在浩瀚宇宙的广袤边际。存在天地间的,是须臾即逝的形体,还是积聚了万千灵识等候发掘的神思之力?而无论以何种方式实现这存在特有的意义,总要专注于每一步伐,小到力度方向,大到诠释出来它的魅力,凭借其独一无二的感动力量,借此神游八极,阅览故事。双足所至、不至之处皆生情感,随着有力的呼吸上下起伏,来回不住振荡发酵。站在故事的角度看——
感动源自专注,凝神而思不过百年,那于胸口涌动的、直冲灵台的真意仍在诉说,而我只堪聆听:从一而终,从一而终。
“苦难嘛,是化了妆的幸福,总有人能历经种种寻得所求。至于怕黑,”我想,“还有前人遗留的或者自我造就的光亮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