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老妈让我把自家种的吃不完的黄瓜青菜给五舅送去。骑上我的小电驴带着几样菜一路向东,雨后凉爽的风吹着,没有火辣辣的太阳,感觉挺得劲。不一会功夫就到外婆家村了,穿梭在这条拐扭的巷道里,儿时的记忆一下子就在脑海中炸开来。
小时候,我们都喜欢跟着妈妈去外婆家,即使是步行也无比的开心,仿佛得到允许去外婆家是多么荣光的事一样,那时的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妈妈有三个哥哥三个弟弟,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按常理来说她应该是最受宠的孩子,但她却是唯一没有接受教育的孩子,还从几岁就学会站在凳子上给大家做饭了。这个我不能理解,还记得小时候因这事还跟外婆为老妈鸣不平过。但不管怎么着外婆舅舅他们一直待我们几个特亲,小时候每次去都给留好吃的,尤其是外婆,老大屋里面的小套间常常是我们开小灶的地方,外婆常常把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放在储存粮食的缸里,或者放在小篮子里挂在梁上垂下的钩上,等我们周末去吃。
每年的秋收季节,老爸都会赶着车带着我们一家人去外婆家帮忙收红薯和花生,他们村的地都特远,但却是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外婆家的地在坡上,沟沟坎坎的,地头却有红灯笼似的甜柿子和酸酸甜甜可爱惹人的小酸枣,往往去帮忙干活时还有意外收获,一只小刺猬,或者一只藏在草丛里的小兔子,甚至是可以听到叫声远远看到的红嘴鸟和野鸡。下到地头沟底,在松软细细的沙堆里还有一种小小的被叫做“倒兔”的小东西,不知它可以分为昆虫还是动物,特可爱的在沙堆里倒着钻来钻去,我们常常会捉几只放在火柴盒里带回家去,听大人们说它是可以医治小孩湿气的良药。待我们从沟底爬上来,舅舅会给我们烤红薯吃,在地头点上一笼火,就地取材,烤出来的红薯又香又甜,外焦里嫩,现在想想又成功地勾起我的食欲。
还有放暑假的时候,我们那时没有辅导班,就是在家玩,于是外婆家又成了我和姐姐的暑假必待地。外婆家那村北边有坡,南边有山,我们和表哥表姐们每年暑假就成了一群放牛娃,一起赶着牛到山上去放牛。早晨,吃过饭,带上外婆烙的发面油饼和小吃(外婆家有小商店,但我和姐姐最怀念的还是外婆亲手烙的饼),赶着牛向山上走去,一路上需要不停的驱赶想到庄稼地落一口的小牛,等到了山跟就好了,牛们很自觉就去吃草了,我们只用远远的看着就好。大家有打扑克的,有翻石头逮蝎子的,像我们这种好不容易有机会来山上的就可劲的疯,什么都是新奇的。好看的花呀草的摘一把,野果更是吸引我,什么牛梨啊坡潘啊山楂啊野葡萄啊,好吃的也往往不是很容易就可以吃到嘴的,在采摘的过程中往往充满了危险,因为蜜蜂爱吃甜的,所以要随时防范果子旁边可能有的马蜂窝,还有山里的大粗蛇,虽然老表们说这里的蛇无毒,但我还是害怕那种长长的软体动物。中午我们都是吃自己从家带来的食物和水,或者下到山后泉水边捉螃蟹玩。下午随着太阳在西边慢慢落下,我们跟着吃饱的牛们一起下山回家。
幸福快乐的童年就是在外婆家待着的日子,虽然外婆已不在十多年了,但每每去到外婆家都会到大屋里看看,坐上一会,仿佛她还在那儿,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