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央打开他自己的水杯,毋庸置疑地递给了郁寒,并且将衣服裹住了郁寒。郁寒因为跑步,才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在乍暖还寒的春天,这明显不够。
郁寒努力地挣扎,她现在的心里就好像打翻了调料瓶一样。
你究竟要怎样?我喜欢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郁寒再也忍不住了,晶莹的水珠自她的脸庞落下。
莫央,你可知,我的人生曾经布满了黑暗,是你的存在,带给了我阳光。
我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但我也害怕你知道我的过去。
我曾经深深地喜欢着一个人,墨笙。但我知道我和他早已不可能了,你闯进我的生活,我贪恋你的美好…你是我是不是很花心,是个坏女孩?
我以为像歌里面唱的那样,
一切星光都以陨灭,得过且过是我如今速写,无所谓,让痛重叠。
我以为一切都空空如也,却遇见了色彩斑澜的你。
莫央第一次看到郁寒哭,心突然纠了起来,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
“好了,别哭了,再哭要变成小白兔了。”莫央的语气突然温柔下来。没有平时想欺负她又想保护她的别扭了。
郁寒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脆弱过,不过她很快就停止了哭泣:“你走吧,去陪秦越吧。我可以的。”
“就你这弱鸡?和我一起回教室,然后好好喝水,我去给你到食堂买点吃的去。”
“我只是感冒了而已,胃没什么关系。”
莫央若有所思:“你感冒了,正好,我去医务室给你找药。”
郁寒没说什么,默默地抱着莫央的衣服。莫央的衣服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很清爽,应该是柠檬香。
郁寒和莫央一起走回了教室,但是没想到教室里竟然还有好一些同学,他们正好在教室里看电影,没去看比赛。
看到郁寒和莫央两个人一起进门,郁寒的手上拿着莫央的杯子和衣服。全班又叫啊的有叫哇的,有叫哎呀,有叫哦的,顿时沸腾炸锅。
郁寒闹了一个大红脸,莫央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酒窝,易昀嗖地凑过来,凑过来之前被另一个炮弹似的身影给弹开了。
易昀正要破口大骂,那个身影就先说话了:“哇噻!央你把我们嫂子带来了啊?”
“滚一边去,她人不舒服,见义勇为一直是我这个英雄所干的事!”莫央又恢复了平时自恋又欠揍的模样。
“傻骆驼,脑子和屁股是不是又装反了!敢撞我?”
“喂,你有病啊,我怎么知道你跳出来了,你以为你猴子啊,逗逼?”
“邵洛!你!”
“你什么你,泼妇?”
易昀平时是活泼的女孩子,并且是女孩子,优雅大气,但是遇到邵洛就性情大变,郁寒也问过为什么,易昀只说是天生犯冲,看着不爽。
“傻子你安静点,易昀麻烦你照顾一下郁寒,我出去一趟。”
莫央又轻轻凑到郁寒耳边:“你把衣服穿上,然后去睡一会儿,或者看一会儿电影,不许脱下来,听见了没,否则我把我们俩的事情说出来。”
郁寒心里莫名悲伤:
我们俩?还有什么事?我只不过是你施展你同情心的一员而已,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多。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认真出演
完美演绎设计好的情节
莫央匆匆跑了出去,易昀顾及到郁寒的身体原因,一脚踹开邵洛,把郁寒掺扶到座位上。
郁寒睡着了,梦里面,好痛苦。
父亲离开她八年了,离开那天,父亲送她去上学,后来父亲再也没有回过家,父母离婚了。
郁寒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郁寒知道妈妈把最好的爱,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在这个二胎泛滥的年代,妈妈一直不打算再找一个,再生一个。她妈妈不是无能的家庭妇女,她是雷厉风行的医生,所以经常不在家。郁寒习惯了,她努力地读书,努力地成为最好。
梦里父亲微笑地看着她,却看不清父亲的五官,好像很沧桑很苍老,嘴唇轻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再次醒来是被莫央叫醒的,郁寒又哭了,把过去积攒的泪水一下子释放了,教室里的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现在是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事,想起一位故人。”
“哦,那你快点喝粥吧……喝碗粥以后把药吃了,感冒药。”
“谢谢。”
“没事,英雄救狗熊这种事情我经常做。”
郁寒突然气乐了,打了莫央一下。
“你才狗熊呢!”
莫央不知怎么走了出去,郁寒想要挽留,却没有勇气开口。
次日。
郁寒没有去上学,她在医院里面吊针,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看着手机上并没有什么营养的小道新闻,不知不觉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人。
我才离开墨笙三年,难道就移情别恋了吗?我是不是一个坏女孩,这么容易变心。
郁寒是一个人在医院里打针的,她父母都不在,都在国外,她是被逼着来打针的,老师联系了家长,她母亲叫人盯着,不过那人被郁寒打发了。
好想回去啊,莫央。我一看不见你就好心慌。
中午,郁寒打好针,也不打算在家里休息,直接奔向了学校,毕竟现在学业繁忙。郁寒兴冲冲地跑到了教室门口,尽管她胃口不好没吃中饭,但是精神很好,没有一点颓废的样子。
还没有进教室,教室在午休前就那么热闹,全班集体发出了一声“哦”的起哄声,郁寒以为又出什么八卦了,没想到,一进来就一个大大的惊喜。
秦越,在做作业,窈窕的身材和甜美的脸庞,在阳光下那么美好,令人心动。男子高大身影,提拔的身躯,倚靠女子的身边,手里还抓着作业本,秦越小鸟依,暧昧又带着青春的美好。
可以这个男子,是郁寒心心念念的莫央。
“哇噻,莫大公子好身手!”
“郁寒回来得吃醋了!”
“幸好郁寒没来”
“蕊儿呢?”
群众一副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的样子,郁寒深色灰蒙,易昀是第一个注意到郁寒来了的人,伸手过去扶她,
郁寒的脚步颤抖了,果然,他喜欢的是秦越。
郁寒装出一幅嚣张跋扈,高傲泼辣的样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她轻佻地捏了捏后桌周希的脸,说到:“叫我干什么,潇洒的我回来了。”
我本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纵马横戈,醉里看百花深处愁
只恨遇卿难逍遥 情深缘浅意难断
原来暗恋是这么这么折磨人,郁寒要紧了嘴唇,假装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