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登月第一人》由达米恩·查泽雷执导,莱恩·高斯林主演。导演达米恩·查泽雷因执导电影《爆裂鼓手》声名鹊起。《爆裂鼓手》荣获圣丹斯电影节最高荣誉评审团奖和观众选择奖。达米恩查泽雷·和莱恩高斯林合作的上一部作品,是收获一片赞誉之声的音乐歌舞片《爱乐之城》。
《登月第一人》讲述了美国宇航员尼尔·阿姆斯特朗在1961-1969年间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登月者的过程。他那句著名的“人类一小步,世界一大步”,也已经载入人类航天史册。
作为登月第一人,阿姆斯特朗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他身后的美国国家航天局(NASA)为了登月计划,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在未能登月之前,很多人都在质疑登月计划的的意义,认为花那么多纳税人的钱,费尽心机地送一个人到危险而陌生的太空,是极其不理智的、极其浪费的行为;有些人还斥责政府,认为有这样的功夫,还不如把钱花在解决贫困人口的温饱上,基础设施的改善上,诸如此类。这种论调,放在今天依旧不新鲜。
然而航天事业发展,对于促进企业、高校、社会机构的科研能力,国家科技进步有着重大意义。曾经为了航天事业而申请开发的专利,已经渗透到了普通民众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小到“脱水蔬菜”,大到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俗称“CT”〕及核磁共振仪〔俗称“MRI”〕技术,等等等等)。可以说,任何一个国家,只要有能力承担太空探索的任务,都不会选择无视茫茫太空的。
“登月第一人”,是阿姆斯特朗一生最重要的光环,也是他英雄身份最好的象征。为了能够完成登月计划,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队友接连丧生的惨剧,重新振作,鼓起勇气面对自己也有可能会遭遇的厄运。
希腊神话里,阿基里斯(Achilles)从身为神仙的母亲忒提斯(Thetis)得知了一个令他陷入两难的选项:要么做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度过幸福的一生;要么做名留史册的英雄,死在战场。阿基里斯选择了成为英雄,即使那意味着死亡。
《登月第一人》里,我们的主人公阿姆斯特朗也面临着这样的困境。从一开始,他就失去了幼女,到后来接连不断地失去队友,再到登月计划临近,他近乎偏执、苛刻地对自己进行加码训练,登月对他而言,已远远超过了任务本身,被无形中赋予了更多无法厘清的涵义。
东方式的英雄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为了集体,为了民族,为了国家选择牺牲。西方式的英雄要么是伊阿宋(Jason)式,注定要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或者英雄壮举的;要么是阿基里斯式的,注定要成就名声,然后成为众人皆知的悲剧角色;不管是哪一类,都充满着浓厚的个人主义色彩。
《登月第一人》中的阿姆斯特朗是一个典型的美国式英雄,兼具伊阿宋和阿基里斯的特质:爱家庭,爱工作,克服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也完成了人类历史的登月壮举(或者,如果他运气不好,将会殒命太空,成为众人铭记的惨痛悲剧)。
冷战时期的美国,整天想的都是如何跟苏联较劲,大搞军备竞赛和航天科技竞赛。然而令美国人想不到的是,前苏联在航天领域的开拓,总是抢先一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了(估计前苏联也是一样的感觉)。美国人也不甘心示弱,在付出了重大的代价之后(接连不断的事故、航天员意外死亡等),阿姆斯特朗终于成功登月,替美国人争了口气,挽回了颜面。这多少有些“意气之争”的意思。
如今半个世纪过去了,回过头来再看这件壮举,大家会变得冷静许多。《登月第一人》里,没有可以强化阿姆斯特朗英雄的光环,而是花了大量笔墨来呈现他的日常生活,让观众看到了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一个尽职的下属、一个值得信赖的队友)的许多侧面。我们惊奇地发现,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之后,在月球漫步之际,想起的竟然是自己已经去世的女儿。至于那个著名的在月球上插美国国旗的桥段呢?对不起,电影里没有。
英雄不总是“伟光正”的,也不总是“高大全”的。英雄最可爱的时候,一定是他展现人性光辉的时候。登月固然是一件大事,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失去的女儿,所带来的伤痛,即便在月球上,分量也不会减轻。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喜欢英雄的原因。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有恐惧,有困惑,有痛苦,却依然选择了努力前行。
欧美电影专题第4篇,总第006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