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019年,我与前妻性格不合离婚。
离婚后,妻子带走了儿子,而我带走了女儿。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带着8岁大的女儿实在有些吃力。家里人开始劝我为女儿小朵找一个继母。
但我害怕小朵不接受,但懂事的小朵抱住我说:“只要爸爸喜欢,小朵就喜欢。”
于是,我在家里人的推荐下,找到了陈玉梅。
陈玉梅是一个农村妇女,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好在手脚勤快。家里有了她以后,开始变得井井有条。我也放心地把小朵交給她去专心工作。
只是时间久了,我发现小朵变得有些奇奇怪怪。
小朵从小到大都留着长头发,因为她说她喜欢扎各种辫子,特别好看。但是自从我和前妻离婚,就没有人給她扎辫子,我有尝试扎过,但扎出来的造型,都让小朵嫌弃。
本来以为有了陈玉梅,小朵的头发就会有人替她打理了。但没有想到,有一天下班回家,我发现小朵的头发被剪短了,还是那种毫无技术的参差不齐的样子。
我问妻子,这是怎么回事?
陈玉梅尴尬地笑道:“小朵看电视剧多了,觉得短头发很酷,就自己剪了,我拦都拦不住。”
我又问小朵,是这个样子吗?
小朵眼神有些闪闪烁烁道:“是这样的,爸爸。”
我以为小朵有些调皮,就没有当回事,所以給了一些钱,让陈玉梅明天带小朵修剪一下头发。
餐桌上,小朵抖动着筷子,不敢去夹菜。
我发现了,便主动替小朵夹菜,问道:“怎么了,饭菜不喜欢吃吗?”
小朵摇了摇头,低头扒着饭,不说话。
我想小朵最近越来越沉默,好像是有什么心事,记得以前很活泼的。我把我的想法和妻子说了,陈玉梅笑道,女孩子长大,自然有很多秘密,不能和你这个父亲说。
我惊慌道,小朵不会早恋吧。
妻子说,应该不可能吧,孩子还那么小,最近暑假,不如把她送去夏令营,正好你出差,有人陪她玩,你也放心。
我觉得陈玉梅这建议不错,于是給她一笔钱,让她帮忙找一个好的夏令营,让小朵可以去那里放松一下。
有了陈玉梅的照顾,我就更加放心,去出差了。
2
出差回来后,我看见小朵不在家,便问陈玉梅小朵去了哪里。
陈玉梅看见我突然回来,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小朵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好几袋东西。
我上前去看,袋子里都是一些蔬菜水果什么的。
小朵稚嫩的手掌也被袋子勒得生红,看得我很是心疼。
我质问陈玉梅,为什么让那么小的孩子去买菜。
陈玉梅心虚地搓搓手道:“我也是锻炼孩子嘛。”
好脾气的我第一次瞪了一眼她道:“以后不要让小朵干这种重活,她还是一个孩子。”
陈玉梅讨好地笑道:“好的,好的。”
出了这件事情,我开始后悔二婚了。发现不是自己的孩子,别人都不会尽心去照顾。
就在这时,前妻回来了。听说她和我离婚以后,找了一个外国有钱人嫁了,如今打算移民去欧洲。
前妻找到我说,想要带走小朵。
我是万万不同意,我是那么爱小朵。她带走了我的儿子,难道还想带走我的女儿。
但是妻子的性格很强势,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和她离婚的原因。
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后,不管别人怎么反对,她都要开始执行。
我和陈玉梅说了这件事情。
陈玉梅说,她也舍不得小朵,不想让前妻带走小朵。
于是我让陈玉梅多多注意前妻,不要让小朵被带走。
3
但是前妻还是带走了小朵。陈玉梅说自己只是晚了一步接孩子,前妻就把小朵給接走了。
我大怒道,立马打电话給前妻打算找她算账。
结果,电话一拨通,前妻就开始怒骂道,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我被骂得一脸懵逼,前妻让我来宾馆自己看孩子。
我便根据前妻給的地址,来到宾馆看小朵。
小朵衣服整洁,安然无事地坐在宾馆沙发上。
我疑惑道,小朵没有事情啊?
前妻冷哼道:“苏嘉明,你就是一个蠢钝如猪的废物!”
我正想反驳骂回去,妻子突然揭开小朵的衣服。
衣服下面,满满都是伤疤,有烟头烫过的痕迹,也有被抽过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还是新疤,红红的很刺目。
我的眼睛被这一幕惊呆了,心就是像被针挑刀挖般,难受至极。
怎么回事,谁弄得?我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巴不得立马找到凶手,把他碎尸万段!
前妻冷笑地看着我,还能是谁?就是日日夜夜躺在你身旁的妻子呗!
不可能,怎么会呢?我印象中的陈雪梅温柔贤淑,对待小朵总是一脸耐心细致的样子,连我一个做父亲的都自叹不如。
我连忙问小朵:“是陈阿姨,把你弄成这样的吗?”
见我提到陈雪梅,小朵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的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下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前妻怜爱地把小朵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啦,不怕不怕,妈妈在你身边。”
看到这里,我真的十分自责,我一个做父亲的,至始至终都没有照顾好我的女儿。
我想我要回去找陈玉梅算账。
4
前妻好像知道了我的想法,她说不要去。
我问,为什么,我要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
“你有证据吗?万一对方死不承认呢?”前妻问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无头苍蝇,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前妻又开始讥讽我道:“苏嘉明,这么多年,你的智商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现在是骂我的时候吗,你給女儿报仇后,我让你骂得痛痛快快!”我大声吼道。
前妻收起冷笑,开始支招道:“现在,你只能把小朵放回去,假装出差,让她们在相处一段时间。”
“什么,还让小朵回到那恶魔手里。”知道陈雪梅罪行以后,我是死都不同意小朵回去。
“为了让我们女儿不白受罪,就只能这样了,你回去买几个隐形摄像头,装在家里,记录下她犯罪的罪行,我们才可以在法庭上起诉她。不然你现在冲动回去骂她,打她,也于事无补。”前妻冷静地分析道。
我想了想,这好像是目前为止比较可行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5
于是我按照前妻说的那样,回到家中,对陈雪梅说,自己因为工作,我出差一个星期,让她照顾好小朵。
陈雪梅和往常一样,笑眯眯地答应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朵。
只不过,如今,她这个笑容落入我的眼里是如此的阴森恐怖。
晚上,我趁陈雪梅睡着,偷偷在客厅厨房卧室装上了摄像头。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一副要出差的样子。
小朵抱住我的大腿,一脸依依不舍,我抱住她,安慰道:“爸爸,很快会回来的。”
无奈下,小朵只好松开我。
离开家中后,我就立马去宾馆找前妻。
隐形摄像头连接着前妻的手提电脑,我们两个人双双坐在电脑前,看着我离开后,家中的现状。
见我离开后,隐形摄像头里的陈雪梅就收起了她的笑容,她狠毒地瞪了一眼小朵,让小朵收拾一下东西。
接下来,小朵十分自然地从自己房间拿出了一个折叠的麻将桌,熟练地把麻将桌摆放好。
而陈雪梅则打电话约人过来打麻将。
收拾好麻将桌的小朵,十分自觉地去厨房烧水。待打麻将的客人到齐,小朵就像电视剧里的丫鬟一样,小心翼翼地为大家倒茶水。
过了一会儿,陈雪梅从抽屉拿了一些钱,让小朵去买菜做饭,还用手揪住她的耳朵骂道:“记得砍价,买贵了一毛钱,我就剁了你。”
看见自己平时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被人如此对待,我的心像被刀割得鲜血淋漓。
小朵买完菜回来,就去厨房做菜了。
记得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让小朵下过厨。
如今小朵能熟练择菜洗菜,开火下油炒菜,有时候,油溅到了小朵手上,小朵也忍着把菜做好。
小朵细瘦的胳膊举着炒菜锅,一点一点把菜装到碟子中去。
做完这些,她把菜端出去,叫陈雪梅吃饭。
而此时陈雪梅今天手气不好,输钱,心情十分暴躁,她把小朵叫过来,命令道:“帮我熄火。”
小朵自觉地把衣服揭开,露出白嫩的肚子,陈雪梅把烟头‘滋’的一下,烫到了小朵的身上。
小朵皱了皱眉头,不敢发出声音来。
看到这里,我已经气到不行。但前妻拉住我,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只好继续忍下去。
午饭时间,陈雪梅翘着二郎腿,用筷子吧唧吧唧地吃饭,小朵在她旁边,像一个佣人。
好在刚刚陈雪梅赢了牌,心情不错,她把碗里的肉扔在地上,和小朵说道:“这是赏你的。”
小朵也不嫌脏,听话地从地下捡起来吃掉,还听话地说谢谢阿姨。
这哪里是人,简直是把小朵当成狗来养。
晚上,小朵拿继母的衣服去洗,不小心手抖掉在了地上。
被陈雪梅看见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陈雪梅把小朵的头塞进了洗衣机里,嘴里还不停骂道:“让你干活不认真,你这个贱货。”
骂够了,陈雪梅才放开小朵。
小朵的头被洗衣机搅得湿漉漉的,像落汤鸡一样,十分可怜。
陈雪梅看了,就一肚子火,骂道:“一副倒霉相,看着就头疼,去阳台拿树枝过来。”
小朵害怕得有些哆嗦,但还是去阳台拿树枝。
陈雪梅拿起树枝,就狠狠地往小朵身上抽过去。
女儿痛苦的哭声,仿佛通过镜头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终于受不了了,我要回家救小朵。
前妻看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也跟着我回去救小朵。
6
最后,我以虐童罪起诉了陈雪梅。
在成长的道路中,父母应该多多陪伴在孩子身边。而我借口工作繁忙,把小朵交給了一个恶魔,忽视了她的成长,我不配做一个父亲。我自觉把女儿交給前妻抚养。
我终于明白,女儿在不在我身边,她都是我的女儿,我空有爱她的心,却没有陪伴她的时间,甚至未能好好保护她。
女儿哭着抱住我,说她舍不得我。
前妻在一旁也落下泪来。“想爸爸的时候可以跟爸爸视频,每年过年,也会送你回来跟爸爸团圆,他虽然不在你身边,但会一直爱你的。”
我去机场送走了女儿,我知道,在她妈妈身边,是对女儿成长最有利的,也是最好的选择,我会努力挣钱,争取有更多的机会去看望她。
愿女儿最终会忘记那些伤痛,在充满爱的环境里快乐成长。
作者简介
悠然: 曾经的媒体人,正面管教认证讲师。写情感,写育儿也写故事。用文字记录生活,在故事里看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