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如
蒋勋,台湾著名画家,诗人和作家。读过他写的《孤独六讲》,便开始从心里喜欢这个人。后来又相继听了他关于美术方面的音频,发现那声音简直具有疗愈作用。不急不缓,娓娓道来,连声音中的感情也如微风拂面,轻拨着心弦。我买了很多他的书,但由于工作关系,都没来得及读。于是在喜马拉雅搜集他的音频来听,发现如今不乏同等喜爱蒋勋的人收录他的讲座。
这几天,一直在听他讲的中国美术史。实际上这是他在台湾大学里给学生上课的内容。真的很羡慕这些学生,能够享受蒋老师的学识盛宴,又能聆听最美的声音。不管蒋老师讲什么课,听起来就像一首诗。他对于美学的研究可谓全面而深刻,而中国美术史肯定也是关于中国美的历史,由他讲再适合不过了。他用不同于主流的角度,从上古时期开始讲起。其实很奇怪,他对于中国古代文化研究很深的,虽然钟情于传统文化,但却不拘泥于其形式,令人听起来耳目一新。可能源于他遍游欧洲各国,做了不少艺术札记吧。所以,他才能以一个客观的角度来审视我们的美术史。
美与功用。
在最古老的年代,人们还在石器时代,那个时候,可能除了生存人们还谈不上艺术。因为美要有物质的承载,而此时的石头或者石器,只能是一种工具,无法有美的传达吧。到了后来的上古陶器时代,人们学会了用陶土制作一些器具。这时候工具发达了,事件也多了起来。一些出土的陶器文物显示,器物上开始有了一些简单的符号。这一丁点的增加,说明了一种艺术的萌芽吧。如果远古人部落,只是在祭祀或者庆典时,会制作一些特别的物件,那么这些东西算不算艺术品呢?应该有吧,因为人们对于这些东西有着一定的感情,是处于对神秘的敬畏和崇拜,那一定是当时可以称为美的东西了。
美与双手的联系。
在制作陶土的时候,工匠们是需要非常的耐心的,尤其在拉坯的时候,手近乎是在抚摸。如果你用力去提,那么这个坯就拉坏了。我没有玩过陶艺,但听蒋勋的细致讲解,对于其中的奥妙,也知一二了。所以制作的时候,用到了心灵的专注,手的传达。那么这件作品便凝结了一种灵气。而用机器做出来的东西,便没有这种痕迹。比如一道轻微的手的印记,亦或是不小心带上去的划痕。也许那个时候的人们不像现在这样精通各种技艺,但那种拙朴,却会显现一种特殊的美,因为它是一个工匠与陶器之间的交流,是用手创造出来的。
现在这个社会,物质特别发达,手工的东西也越来越稀罕。记得以前在网上见过,一双手工草编的鞋子,都可以买上近千元。如果机器来做,也许可以量化,但那只是价值的缩减而已。一件艺术品的珍贵之处,就在于人文的沟通,是一种情感的聚焦。
美与无用。
上古时代的陶器到了后来,已经相当成熟了。可能制作技术的熟练以及进步,器物可以越来越多。有些东西,就变得“无用”。人们需要的已经足够了,总有一些有心的人会琢磨功能的改进。一个简单的罐子,后来有了嘴和把儿,后来又有了耳,使之用起来更方便了,造型上看起来也漂亮了!
当这个东西有用的时候,你可能不会想到去欣赏这个东西。到今天也是这个道理。很多旧物,我们舍不得扔,你把它收起来,它就变成了一种怀念一种美。一个用柳条编的筐子,一个马灯,现在无用了,这些旧物看起来就有了新的意义。
人们在制作的时候,可能随意的一个小变动,都会让作品有了一个新的创意。如果单纯为了用,那么作品以精确为主。而如果纯粹为了闲置的特别,那么作品可能会别有用心,专心里的想象力游走。作品有时候会怪异,变得异乎寻常。而这正是艺术的微妙之处。
图腾里的美。
从一些上古时代留下的图腾标志来看,我们可以推断那个时代人们对于某物的崇拜。从最开始的对于动物的崇拜,比如鱼,青蛙,鸟,老虎,蛇。在很多出土的文物上,可以看到一些抽象的标志,代表这些动物。考古学者根据现存土著部落仍有的图腾,可以推断一些抽象符号的意义。很多图腾,更是多种动物的集合体。比如狮身人面像,龙。人们赋予它们强大的能力,也给了自己力量。到后来的对于女性的崇拜,图腾变成了生殖崇拜。到了有史记载的时期,龙成了比较稳定的图腾。
到现在,这些崇拜还有一些痕迹。龙,就不用说了,中华民族的象征。就说鱼和老虎。鱼,是财富的象征,很多家庭到过春节的时候都会吃鱼,意味着年年有余。老虎,民间的很多虎娃娃,孩子穿的虎头鞋。
古时候图腾的标志大部分很抽象,也许可以理解为一种记载的方式,有些后来演变成了文字。这些标志,虽然现代人看起来很难看懂,但那个时候人们一看就知道它的意义。我们国家人们的这种抽象的能力高出许多同时期的文明。汉字是现存世界上唯一的象形文字,书法的意义可想而知。所以汉字本身也是一种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