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还要她吗？
刘耀明一路被他们取笑，无言以对，只得走离远些。
说话间，翻过山梁，踏上去梅花山的公路，公路两旁的山头漫舞轻飘的迷雾，滚滚翻翻的笼袭下来，天山一色，恰似人在雾中行。
刘耀才在路边的小树上摘下些冰条在口中吮吸，有时扔石头打小树，上面的冰哗哗掉落。
四人过了梅花山乡场，到火车站，下一站就是余春凤家，刘广庭去买了两包烟，两瓶酒和一些糖。返回来：“烟搭桥，酒引路。去了人家，不买些东西那怎么行？”说了递了一包给刘耀才，一包给了刘耀明。
余春凤是石墙瓦房，刘广庭说有狗，让刘耀明注意，刘广庭拿了一根树条给刘耀明，让他走在前面。不知道她在家没有！她会不会来打狗呢？刘耀明边走边想，就走到窗口前，透过窗口看见里面有人！刘耀明推开了门，那门“吱嘎一声就打开了，余春凤和她母亲正坐在火边。一下抬起头来！
刘耀明看见余春凤的母亲：“哟，我妈在家的？”刘耀明说了一脸绷得火辣辣的，这还是他头一次叫别人的母亲叫“妈！”
余母急忙招呼他们坐下！屋里有两个火，暖呼呼的！
刘广庭说：“她爸爸呢？”
余母说：“刚出去！等一下他就来了！”
余春凤瞪着刘耀明，撅着嘴，心头狠狠地骂着：看他那个鬼样子！他还真的跑到这里来了！我们这里还缺少你一个吗？”
刘耀明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到余春凤对自己的恨意！他的心也一下冰凉了许多：咦，看你那张死人脸，你烦我，我也烦你，要不是他们逼着来！我还不想看到你！想着扭开脸。
余春凤又想：“看你那瘟猪样子，我真是瞎了眼了！以前会看得上你！”余春凤的心头一阵阵的痛，她觉得刘耀明不开朗，没有浪漫的色彩，一副憨痴痴的样子！看着就难过。但是刘耀明不看他，余春凤好想一下站起来，一脚将他踢出去。余春凤一下子站起来，走过来，朝他背后一阵风似的拉门关上出去了。刘耀明看也不看她这时候的动作。突然门一下子打开了，门“噗啷！”一声打在刘耀明坐的板凳角上，刘耀明觉得心头在流血……
刘广庭说：“刘耀明，你坐开一点嘛！你坐在那人家不好开门！”嘿！现在的这些年青人，素质太差了，……
刘耀明想：你怕要死了吧！你有病了？余春凤反手把门关上，走到火边，一屁股坐下去，没想到，用力过大，一下子把凳子弄歪，整个身子就倒在地上，余母说：“看你那死样子！”
刘耀明和刘耀才“噗哧！”一笑，余春凤感到有些尴尬，拍了拍灰就坐下。刘耀明想：这就是报应！这报应也太快了！余春凤
门很松，这时候一下开了，跳进来一条大黑狗，那狗一进屋，就伸着鼻子，在地上东寻西嗅的，一时时将地上的灰吹了一口的灰冒，不一时那条狗嗅到余春凤的脚边，余春凤看见了，拿着火钳，在地上“啪啪！”一拍：“这是哪来的死狗！滚出去！”
刘耀明心头像破裂开了一样，脸上像爬上去一群群蚂蚁，将他的脸一口口的咬。然后脱去一层皮！刘耀明的脑海里闪现出许多《西游记》里那些妖怪的面孔。他又一阵阵感到，他们之间的这段婚姻就是一个错，怎么也不能交融的婚姻，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好想立即跳出她家的门，不想看见她这一幅让人恶心的脸色！
余春凤觉得刘耀明憨得连自己不喜欢他了都看不出来！她想明明白白的用行动来告诉他，让他死心！让他感到恼怒！
这时候，余杰贤回来了。一进屋，看见了刘广庭：“哟！你们来得早呀！”
刘广庭说：“才来不大会儿！”
余杰贤急忙拿茶罐来烧开水！刘耀明掏出烟，站起来，抽出一支来，双手的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爸！抽烟！”余杰贤抬起头接过了烟。
余春凤坐在上方那火边，瞅着刘耀明：“滚出去喊，谁是你爸？爸！给他扔在火心里烧了！”
余杰贤回头瞪着余春凤，“你给老子少多嘴！”
余春凤不敢顶嘴，低下了头，刘耀明又抽出一支递给余母，余母笑笑：“耀明！我不抽烟！”刘耀明只好递给她怀里的那余春凤的小弟。
余春凤看着妈妈怀里的弟弟，伸手去：“来，给姐姐，姐姐把它烧了！”
弟弟一缩，余母说：“别惹他了！”
余杰贤又回头，“你是当真的？”
余春凤又不敢吭声，低下头。
刘广庭、余杰贤、李友全三人坐在火边聊。
李友全聊起他的腰痛，想找一种草药配，说起药名，余杰贤说他种得有。于是起身去挖草药。
这时候余春凤的妹妹余春梅回来了，余春梅走到姐姐的身边坐下来，两人低着头说话说话，说的是她从大湾回来，如何去找衣服穿的那些事。
余杰贤挖了好大一团草药提着进来，“你说的就是这种了吧！”
李友全说：“对对对，就是这种了！”余健和余志华也回来了，李友全推了一把刘耀明，刘耀急忙站起来抽烟。
余春凤又忍不住，眼睛斜斜的看着刘耀明，心头想：“这个叫花子！今天他还做作的很，装都有礼有节！你再装，我余春凤再也不会嫁给你的了！你趁早给我滚！”但是刘耀明不在乎她想的这些，也没有看她，余春凤视乎想要暴跳起来！
刘耀明抽烟递给余杰贤，又递给余母，都一声“爸！”一声“妈！”喊得柔柔的，余春凤听了，感到一阵阵的难受，突然将火钳一拍说：“你给我滚出去喊！你不配喊！”
刘耀明看着她：“喊与不喊，关你什么事！”
余母笑着：“对，刘耀明，你只管跟她吵就是了！”
余春凤看着母亲：“咦，还真把他当成姑爷了！还真那么想他！”
余母是刘耀的老丈母，女儿就不该这样讲母亲“想”姑爷！听余春凤一说，一下子火了，“你这个死姑娘！你再恶，老子不两火钳把你打了喂狗！”
余春凤说：“打呀！打死了算了！”
余健指着余春凤说：“你再多嘴！”
刘耀明的心头一阵难受：我一大早就来你家这里，一直都让你喋喋不休的说了，真我有那么下贱吗？这世间还缺女人了！刘耀明开门出去了，他想，为什么跟她相处了这样一段时间，最近才一步步的看清这个余春凤，很多方面都并不那么的好！为何自己还要死死的缠住她呢？给了她的自由，也给了自己的自由，双方都得到解脱，那不是很好吗！他好想一个独自走了！刘耀明走到前面的铁道边上，来回转了几个来回，在一边蹲了下来！
天空的云彩慢慢的散开了，山上的云雾散了，太阳在云层里游移，瞅了几眼那些可恶的人又钻进云层里躲了起来！
刘耀明蹲了一会儿，又转回去，他们开始吃饭了！刘耀明哪里有心思吃饭呢！光瞧余春凤的那眼神，心头早就气得饱饱的了。一人坐在一边。
吃了饭后，余健提肉来烧，李友全说：“小伙子！你不要烧肉了，我们准备走了！”
余母说：“今天就在这里了！”
李友全说：“不要麻烦了，等会儿，看看你们两家的这事情怎么说！说了我们也该走了！”
刘广庭说：“我都是请人上班的，没有时间！”
李友全说：“去把余春凤叫来！”
余母说：“春梅！去把你姐姐叫来！”
余春凤回来了，余杰贤看着刘耀明说：“刘耀明，现在余春凤你们两个都在！我就问你刘耀明一句话！余春凤出来了这么多天，你对她有什么看法！说句真话，也就是你还要不要她？”
刘耀明说坐着，没有说话！他感到余春凤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这个婚姻根本没有什么意义，这个婚姻是一个糊涂的婚姻，再不下决心决断，那么将会有无穷无尽的伤害，跟会留下许多后悔、忧伤在后面！
余杰贤看着刘耀明，“你就说！你还要她不？而我呢？一称米只赶一场，不能赶第二场！还是那翻话！”
刘耀明想着：这回呀，随便，这婚姻无所谓，随便你余春凤如何了！刘耀明说：“先问她嘛！”
余春凤盯着刘耀明，她一早上她说的那些话就够刘耀明心寒了，她希望刘耀明说“不要！”那么她就一身逍遥！一切都免谈！谁知道刘耀明说的这话里，就暗藏这一副傲气，同时也没有明明白白的说清楚！
余春凤突然一下站起来：“问我你就滚出去！”
刘耀明一下子全身冰凉，他想马上就走，多一刻都不想见到她！
刘广庭一腔怒火：咦！他妈的，猪猪猪，这刘耀明就是个猪！
余杰贤听说柯润芝骂余春凤“种不好！”那些话，心头也很不高兴！他也想让刘耀明说，“不要！”那么他就狠狠地来上一句！可是刘耀没有说，一时他无奈的说，“好了！那么这事情干脆这样说了，让她在这里住一久，等到种完包谷、洋芋我们送下来！”
刘广庭说：“好嘛！那我们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