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甲仁波切讲轮回,娓娓道来,平和而安宁,显示出更多的人文关怀和更大的慈悲,不似南怀瑾那样让人感觉有点自大,大概因为南怀瑾主要还是学者、而索甲仁波切是教徒。
对轮回,我还是难以相信得起来,也就是说,我的宗教观依然没有确立起来;我倒是想确立起宗教观来,希望能够有终极的盼望,但至少目前还是难以说服自己。现在我觉得,即使宗教提供的的确不是真实的,但也是有用的,让人能对人生有个依托。我最感触的一句话是:人生要是没有欺骗,那该怎么活啊。让自己相信有个来世,对于看淡此生悲喜、期盼灵魂不死,岂不是件幸福的事?
可惜啊,怎会有来生呢?我还是信不起来。不过我倒是相信,像索甲仁波切这样的虔诚教徒,他们倒还真的不会骗人;我不相信宗教,但我相信教徒;问题是,我怕教徒也是被欺骗的。
有关于坐禅等的部分内容的理解性记录(括号内为自注感想):
心是一切经验的基础,它创造了欢乐,也创造了痛苦(这不奇怪),创造了生,也创造了死(这就很难理解了)。(看来新绝不是物质的,而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无形无色无味,什么都没有,却长存世间,并可以创造物质。这真的是一种宗教情怀。)
凡夫心:拥有分别观念,拥有相对观念,会执著或拒绝外物的心。凡夫心始终受制于外在影响、习性和际境遇,如风中烛火,被风吹来吹去。凡夫心闪烁不定、执著不停地干预他人的事,它的能量耗费在向外投射上。
佛陀是一个人,与你我无异,他从来不说他是神,他只知道他有佛性。
我们的佛心被包在凡夫心的瓶壁内,当我们证悟时,就好像花瓶碎成碎片,里面的空间与外面的空间结合为一(实际上,它们从未分离也并无二致)。人类存在的最终目标——证悟。
佛教徒——即从心性而非从外寻找真理的人。
学佛的第一步是练习禅坐,以净化凡夫心。
学习禅坐,是你这辈子所能给自己最大的礼物。禅坐需要最大的毅力、最高的热忱、最多的智慧和最严格的纪律。
禅坐时告诉自己:1、把你的心带回家(让它休息);2、然后放下,(一切痛苦都因执著于贪欲);3、放松(就像把一撮沙倒在玻璃板上,让每一粒沙都自动安顿下来;把情绪和思想想象成为太阳下的冰块在融化)。
让情绪来了又走,而不执着。
禅定不要苦求,而是一种经过练习自然形成的。背要挺直,但不要用力。一旦心静了,就要逐渐睁开眼睛。内观自己,并把视线逐渐扩张;知觉应该开放,但不要在意他;用口呼吸。
你在模仿一尊佛。把心轻轻放在一个对象上;念咒;观呼吸,自然地呼吸,将觉察轻轻放在呼气上,每次呼气,就是放下一切执著,呼与吸之间,会有一个间隙,你要安住在那个间隙中,并保持在吸气时依然把心安住在那个间隙中。但只能把四分之一的力房子呼吸上,另外四分之一力用来觉察你是不是孩子专注于呼吸,其余的二分之一注意力,就安住在宽阔中。当可以把散乱的心摄回自身时,就可以不观呼吸了,自己正变成了呼吸本身,一种蜕皮的感觉油然而生。
禅坐时,把心放在虚空,一如一罐泥水,你越不搅动它,它越清净。不要勉强,不要过于关注,让身体自然,让呼吸自然。把自己想象成虚空,拥抱整个宇宙。
如果心乱了,立即带回呼吸就可以了,心就会逐渐安静下来、安定下来。
开头你只是关注到呼吸上,后来会发现,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了,你就是安歇在当下,停留在当下的寂静中。这已是非常好的成就。
坐禅,要在放松与警觉间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有思想飘过是很正常的事,不必懊恼,逐渐修行,就会越来越好。思想和情绪是心性的光芒和表现,他来自心,也讲回到心中。无论升起什么样的思想和情绪,就让他升起和消退,不要紧抓它,或纵容它,不要随着思想跑,把心拉回呼吸就是了。让思想流过心,不留任何痕迹。
禅坐中,会经历各种感觉,好的坏的都有,但都不要执著。梦幻的感觉不是禅坐,此时要让自己清醒,把觉察力导向清朗的虚空。
禅坐,为什么?——专注和活在当下。
不用死命坚持,累了可以休息一会(30秒到1分钟),但不要失去当下及自然的轻安。
一切都可以用来禅修,风景、流水、甚至闹市,只要你的心是静的,这些都只是媒介,或者是无物。
业与轮回:我就是我伤害过的那些人,我就是我曾带给他人快乐的那些人。
本书的后半部分基本都用来描述人死后的事,看样子仿佛这些活佛们亲身经历的一样,但我依然无法相信。或者,宗教的本质就是笃信不疑、无需求证,可以求证就不是宗教了,宗教皈依的是一种神秘力量,因为这个世界的确存在人来远没有能力认知的领域,既然是神秘的,那么用理性岂可理解甚至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