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三儿
我就是个傻子。大雨天一个人在大悦城门前淋雨,等待的人迟迟未来。被戏弄的感觉如暴雨中漫步,岂能是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在我如花的年纪,遇见了你这样的男人,是福是祸,孰能说得清楚。
即使说不清楚,也不能一切都往事随风吧。
一、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能帮我打印一下资料吗?”一阵拿捏有度的敲门声,伴随着陌生但很磁性的说话声同时传来。
我抬起忙碌的头,却愣住了。
他身着一件黑色带有白色五角星点缀的阿迪休闲服,一条淡黄色休闲裤,脚踏一双纽拜伦的时尚运动鞋。这一身搭配虽然划不到时尚的范畴,但给人一种简单、干净、斯文的感觉。冥冥之中就有了一种好感,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我喜欢的类型。
而他与我一样发愣。两双陌生的眼睛,一对视,便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可是我们在那里见过,又一点零星的记忆也没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好的,可以。”我被刚才对视弄得神魂颠倒。迟疑了一会,然而手忙脚乱的我,连经常使用的打印机都忘记放在了哪里,找了好半天。
“你好,我是公司新项目的演员副导演,叫我胡导就可以,以后请多多关照。”说话时的大眼睛,如同一面镜子,瞳孔中都能看到对方的缩影。好明亮、好喜欢。
“胡导,言重了,这是您要的资料,合作愉快 。”我把打印好的资料递给他。两双有故事的眼睛再一次碰撞,你能读懂我的内容,我也知晓你的心意。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也对你有好感,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在爱情里,有人说:”如果你不主动一点,我们怎么会有故事发生。”可糟糕的是,两个人都主动,那么一定会有故事发生。我和胡导就属于后一种。
二、
公司新项目的拍摄地点,经过领导层们激烈地讨论,最终落地为北京怀柔风景区——神堂峪。
山清水秀,风暖景柔。不仅是拍摄地点的首选,更是恋爱的佳地。胡导每天都很忙,起早贪黑。相对于他,我就舒服多了。起床时间自由,空闲的时候,还可以去拍摄现场陪他,顺便还可以观赏周围的美景。
“杨秘书,这是胡导给你预留的早餐。”每天在我要起床的时候,他的助理,总是准时敲门。似乎,已经把我的生活习惯拿捏得一清二楚。
清晨的阳光直射房间,温暖了这10几平米的住宅。享受着亲爱的人准备的早餐,仿佛全世界都充满了爱。牛奶是灵动的,亦如神堂峪潺潺而流的溪水;鸡蛋是鲜美的,亦如此地农家院的土特产,汉堡也是美味的,亦如山野里自然而生的烤鱼,味道美极了。
都说被宠爱的女人最美,果不其然。每次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面的我,就觉得很仙很仙。嫩白的肌肤,会笑、会说话的月牙眼,一袭白色蕾丝露尖连衣裙。总之,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就对了。
“你以后,去现场,不要穿成那个样子了。”胡导嘴里吃着东西,也挡不住说活。
“怎么了,很正常地穿,没有特意装扮过。”
“你不知道,你今天去现场,很多男人眼睛都放光了,你一个女孩子,给我收敛一点。”胡导瞪大他那双眼睛,试图来模拟现场的工作人员。可是当时的我,只觉得好笑,却把他的身份忘到九霄云外。
“好吧,这事,为了你,我可以考虑一下。”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当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三、
项目拍摄过半,所有的一切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值北京的夏季,天气烦躁的很,好在神堂峪是旅游胜地,是北京人避暑的首选地之一。所以整个夏天,我们过得还算舒坦。可是很多事情,不会永远舒坦,总是在我们触不及防之中发生。
我的大领导,也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因为处理公司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回京几天。作为她的秘书,他不在的日子,我忙得不可开交。人生在世,难免会遇见小人,可是让我意外的是,乘人之危的人居然是他。
办公室门一直开着,来找我的人,络绎不绝。我依稀记得,他是那晚的最后一个来宾,直到第二天凌晨3点才离开。
关上门的他,就朝我走来。我跟往常一样,还停留在工作状态中。“不要关门,来的人多,我还要开门,不方便。”
“几点了,没人来了。”他的声音带有一种无尽得缠绵,听得让人心里发麻,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将临。
“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我急忙从座位中站起来,紧紧攥着手中的资料,指向他。胡导色眯眯地看着我,以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不见了。眼前的这个人,和以往一样的着装,阿迪的衣服、浅黄色的裤子。可此刻却如此的陌生,好像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是曾经的眼神敷衍了我?还是你灵魂的本质出卖了你?
他越走进我,我越惊恐,手里攥着的资料一直在不停得颤抖。直到手被吓到没有知觉,掉到了地上。几页A4纸在半空中胡乱得飞舞,亦如初冬的飞雪,可是这雪花史无前例的大,大到没棱没角,大到模糊了亲爱的人的脸孔。
“亲爱的,我想要你。”一席温柔缠绵的话语脱口而出,一米七八个头的怀抱,包围了我。
面如死灰的我心胆皆碎,眼前的这一切,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如果不制止,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互相之间是有好感,可是这种事情,还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幡然醒悟的我,使出全身的洪荒之力想要挣脱。
“你放开我。”带着哽咽的声音,与曾经爱慕的胡导撕拉着。
“你听话,我就是想要你嘛!”他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沉。亦如他那双大眼睛由清澈变得狰狞。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暧昧的气流,而我却与这种氛围格格不入。
这种暧昧的气流,由我的眼睛、脸部、额头、耳朵、最后到了唇部、颈部,夹杂着我的泪水,都留下了他问吻过的痕迹。而我早已成了在洪水中一个逆流而上的傻瓜,体力耗尽了一大半,可还是没有逃脱被宰的命运。
“你不要这么有个性,都是娱乐圈的人,娱乐圈、娱乐圈的,就要娱乐对吗?宝贝。”声音嘶哑低沉,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又有一种野蛮人得无情残酷。一双有力的手,更加用力得拥抱我,哪一张兽性的嘴巴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蹂躏到他的身体里。
刚才的一席话,另我作呕。是娱乐圈出来混的,那也不能 以偏概全,你以为你是骡子,别人就得是马吗!必须跟你同类,什么逻辑。
我使出身体最后剩余的力量,用力推了他一把,反倒成全了他。我用力推,他用力抓,他躺在了床上,我趴在了他的身上。历经风雨世故、正值不惑之年的他,手脚到是利落。很快双腿岔开骑在了我的腰上,两只硕大的手臂也压在了我细如竹竿的手臂上,我一动也动不了。他成为了真正的猎人,而我成了他手里的猎物,等待我的定是死亡的宣判。
为了面子,为了在这个圈子继续能有生存的资本。本来就孤单影只、背景薄弱的我,出于无奈,选择了沉默。那是一个漫长的黑夜,也是一个泪水成河的历史。留给我的只有一双阴魂不散、甚至要吞噬掉人的大眼睛,还有质量不佳的床里,发出那一上一下“吱吱”的魔音。
四、
神堂峪的风景依然秀丽,行走在林间小道,亦如行走在画上的人。经过几个月的拍摄,新项目的工作也顺利竣工。工作人员们,兴奋不已。在外漂泊数月,思家心切,倒也不难理解。而对于我,开心是一种假象,内心实则焦虑不已。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匆匆忙忙地去诊所买了验孕纸。结果不出我的焦虑,中奖了。
“怎么办,这孩子肯定不能要,我怎么会给这种没人性的人生孩子。不能要,一定不能要。”我在客厅的地板上,拿着验孕棒,不停地来回走动,脸苍白得没有血色。
走来走去,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双眼睛,急忙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背靠着沙发的一角,席地而坐。手机在我发出绝望的那一刻,“嘭”的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那这一夜,我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他一个回音也没有。这个夜,似乎比那个夜更加得漫长、更加得漆黑。
七、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穿着病服的我被医生扶着走出手术室,闺蜜就匆匆赶来询问。
“没事,回去注意休息,孩子不大,这时候做的决定,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
“好的,谢谢医生。”闺蜜连连道谢。
“铃铃,铃铃”你电话响了。我手扶着腹部,无力。你帮我外放吧。
“喂,重大消息!重大消息!我昨天应酬的时候,看见你们家胡导左拥右抱两个北影的小姑娘,说是下部戏,要给她们俩安排角色呢......”
我无话可说,无泪可流,眼睛里发出凶狠的光,可以秒杀走廊里一切的嘈杂。
八、
“宝贝,你在听我说话吗?我换了手机,才看见你给我的电话,你是不是想我了。”
“是,我在听,我真想你了,想死了。”
“那我们今晚老地方见——朝阳大悦城正门。”
“好,不见不散。”
九、
”张导,久仰大名,这个项目能有幸跟你合作,此乃我的荣幸,这杯酒我先干为敬”。我豪迈地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好、好。小杨,你在圈内为人友善、有责任心、工作做得好,大家有目共睹,我信任你,合作愉快。“这一杯,我陪着。
手机一阵:“您有一条未读的微信。”轻轻点开:“我到了,你在哪里,我找了好几圈,打电话你也不接,干嘛呢,外面的雨好大,我没带伞。”
“不要意思,忘记告诉你,我不能赴约了。今晚我在谈新项目,合作对象是比你有名气、有地位、有财富的张导。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也不方便回信息。”
十、
清晨,我还沉醉在昨天成功签约得喜悦之中,一条醒目的朋友圈震惊了我。
“我就是个大傻子。大雨天从西三环跑到东三环,就为了一个人在大悦城门前淋雨,等待的人迟迟未来。被戏弄的感觉如暴雨中漫步,岂能是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呵呵,在我如花的年纪,遇见了你这样的男人,是福是祸,孰能说得清楚。世俗苦海之中,谁没做过傻子。不过,我想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往事不会随风去的。”
无戒365天训练营第024天,希望未来遇见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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