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脆弱的时候,常常会想: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也只有在脆弱的时候,人才会想着暂且放下手中必须要做的事,离开那些不得不时刻放在脑子里的各种想法,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
要回答生命的意义,就不得不回到“看门大爷三问”:你是谁?要去哪?要干什么?
我是谁?这很难吧。那种对于自我的感知和理解,往往发生得太短暂,像昙花一现,只在睡醒的午后的某一刻,或是为一件事伤心难过流眼泪的瞬间,不看到它,抓住它,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往往就是这样,越珍贵的东西,就越不起眼,越是匆匆一现,转瞬即逝。我是谁?这是个良性循环或者是恶性循环。就是,你越是对生命现象敏感,你就越能捕捉到生命对于你是谁这个问题给你的启示,也越能加快理解你是谁;而你越是不敏感,你就越是无法体会到那种一瞬间的开悟,而这样的人又恰恰是最需要更加用功去理解生命的本质。
但也许带着你对你是谁的疑问,你仍然可以感受到真实的自己的样子。因为我们是有血有肉,有情的人,所以我们可以体会到自己是否快乐,是否幸福。或多或少,或早或晚,我们每个人都能明白的吧。那种对生命的困惑,那种对自己的不解,终会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我们的生命的结尾。蒋勋老师说《红楼梦》的宝玉黛玉,以及小说刚开始介绍的“乖谬邪癖,不近人情”的阮籍,嵇康等等都是活出自我的人。我听到后受到了极大的感动。这就是那种对于生命本质探求路上的一个小的路标吧。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坚持不断努力且无视周围人的勇敢的人。那种“乖谬邪癖,不近人情”是对自己的保护,是让自己一直是自己的不懈努力。这样的生命,首先是自我的,然后是灿烂的,接着就是勇敢的。
从他们自身出发,也未必有好的下场,也未必生命的每一刻都幸福快乐。但所谓活出自我,也必定是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即便这样,拥有活出自我的体验仍旧是一生中最美妙的事情。因为这是我认为的生命的意义。从社会的角度来看,这样的人就是所谓的“奇葩”。很多人不理解也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他们举止太过于怪异。虽然现在我们的社会对于这样的人已经有了很大的包容性,甚至还有一些褒扬的趋势,但总体来说,这样的人仍旧是不被大众所接受的。但像蒋勋老师说的那样:我们的社会是需要一些这样的人的,毕竟他们比较“好玩”,他们的是有鲜活的生命力的。我也这样认为。而且历史上很多留下美学价值极高的人,都是离经叛道的,都是不被当时的社会所接纳的。
活出自己,就是在回答“我要去到哪里”的问题。这就是我要追求的生命的意义。也许我不够勇敢,也许我仍旧有很多执着的东西,但我希望我的生命能够像阮籍,嵇康一样,像宝玉黛玉一样,为自己的坚持而活着,为生命最大的自由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