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郑小喵
三年前,因为一个电台,去读一本书,因为一本书,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愿有人陪你一起颠沛流离,如果没有,愿你成为自己的太阳。”
一路走来,碰过壁,撞过墙,每到低迷的时候,我总会用这些暖心的文字来自我安慰。
最近在看老卢的《离开前请叫醒我》,整本书里,他提到了自己的很多故事,包括异国他乡的思念、出版第一本书的不易、身边的人边走边散……
很多人都说,喜欢卢思浩的阳光和自由,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东奔西走,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老卢说,我只想拼命跑拼命跑,跑到我可以完全照顾自己的那天,跑到我不再需要向爸妈开口要钱的那天,跑到我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支撑起整个家的时候。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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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回到家,妈妈在我耳边唠叨,“看看你俊辉姐姐,研究生快读完了,又准备考博呢。”
我不屑一顾地说,“考博有什么了不起啊,上学又不是唯一的出路。”
其实说完这句话,我便后悔了。
很多时候,我们对别人的努力嗤之以鼻,并不是因为他们取得的成绩不够耀眼,也不是因为他们自带光环让我们心生妒忌,而是,我们从来都不相信他们到达的那个地方,有一天我们也能到达。
有时候,别人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我们就算踮起脚尖,可还是够不着。
不知道是自己不够拼命,还是自我设限畏手畏脚。
我一个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又想起了刚才母亲挂在嘴边的话。
想着想着,竟然不争气地哭出了声来。
一路走来,我经历过的所有不如意都历历在目,耳边又飘来了那句戳心窝的话:别配不上你的野心,还辜负了自己所受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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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当我动力不足的时候,总会用这句话来鼓励自己。
只是高考挫败,来到一所不如意的大学,很长一段时间,我丢掉了那个励志的模样。
高中的时候,熬夜多刷一道题我们都不会觉得苦,也不会喊累,那个时候的我们,都自带光芒,因为我们的梦想,始终在天亮的那方。
只是来到大学后,我们突然不知所措,没有了目标,失去了方向,曾经的那股不甘心,也渐渐地被现实磨得所剩无几。
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吧。
可是,未来数载,我们是不是还要一直苦下去?
我回想起自己曾经无数个挑灯夜战,埋头刷题的场景,再看看前段时间的自己,总是容易自我感动,自我安慰。
以前熬到三更半夜备考,第二天天未亮,一把冷水抹脸继续奋斗,来到大学呢?连多背几个单词,多做几道题,都会纵容自己多刷半小时微博。
我突然鼻子酸酸的,是不是像我这样的人,只配辜负自己曾经所受的苦难?
可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示弱,凭什么站在我最想去的地方的那个人不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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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知道,表姐现在取得的成绩,也并非轻而易举。
我中考完那一年,兴致勃勃地去找表姐给我补课。
她跟我聊起自己的高中时代,表姐的英语几乎每次都是满分,她说自己上课前总会准备一道自己不会的习题,然后找空隙请教老师,后来竟然形成一个模式,每次上英语课,老师一进教室就会去她的座位问她有什么不懂的题。
优势科目她都这样认真地对待,更别说弱科了。
三年来,班里每一个代课老师都记住了她的名字。
那个假期,她除了帮我补课,除了帮舅妈做家务,除了预习功课,还把一本四百多页的英语词典完完整整地背了三遍。
表姐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很好,初高中在县重点,高考超一本线四十多分,四年医学生涯,紧接着考了高校研究生,现在准备考博……
在我们看来,她的求学之路顺风顺水,可是她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也从来没跟别人谈起过。
也是在后来,我才明白,有些苦难,你不必随随便便地跟别人诉说,因为没有人走过你走的路,没有人尝过你吃的苦,自然也不会有人理解你的含泪坚持和咬牙不放弃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你走过的路,你吃过的苦,总有一天,老天都会连本带利地统统还给你,所以,你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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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去年的什么日子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然后聊家长里短。
小姨刚好聊到了表姐,我只是坐在一旁竖起耳朵安静地听。
以前提起表姐时,亲戚们总是跟我们几个“小孩儿”说“多学学你姐姐”,我们自然也不好插话,只能默默地听着长辈的教导。
而这次的聊天,气氛却略带尴尬。
舅舅一直以来都带有“重男轻女”的偏见,所以这么多年来,表姐读书的各种费用,都是从舅舅牙缝里挤出来的。
舅舅家还算富裕,但老一套的思想,让他觉得“女孩读再多书也不如嫁个好男人”。
听小姨说,姐姐准备考研时,舅舅极力反对,读研的时候,跟家里要学费,舅舅只给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让她自己想办法。
有一次,因为学费的问题,表姐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可是从那之后,她次次都拿奖学金,周末去医院实习,有时间发表一些论文,在一些平台写文章,然后实现了经济独立。
我能想象到一个姑娘为了撑起自己的尊严,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哪怕这条路上连至亲都来阻挡,也会咽下所有的泪拼命往前奔跑的倔强。
其实,在我们这个年纪,最爱面子,我们不甘心,不示弱,用小小的自尊撑起了大大的梦想。
原来,能走很久很远,也并不是一帆风顺,而是吃了很多别人看不到的苦,苦往肚里咽,泪往心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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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从一个一百五六十斤的胖子瘦到了一百斤,可背后是她日复一日坚持运动一年多。
表姐从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生,变成了喜怒不形于色,所有的苦难不再逢人就讲,背后是她积攒够无数失望后练就的强大内心。
表姐从遇到问题不知所措,到所有的事情不再麻烦别人,背后是她遭受了别人无尽的白眼和嘲讽。
表姐从不被家人支持和理解到一个人撑起自己的梦想,背后是她小小的自尊和拼命活得有底气。
正月的时候,表姐没来我家拜年,听说,是去了男朋友家,见对方的父母去了。
而这段不被家人看好的爱情,表姐义无反顾地选择坚持,因为,她有能力靠自己体面地生活。
物理学中有一个“能量守恒定律”,用在这里也一样,大概,也是因为表姐吃过太多不为人知的苦,才会被上天如此善待吧。
其实,没有人的一生是平坦舒服的,除非躺着等死。
如果,你也想去遥远的地方,你也想见梦里的爱人,你也想过被人羡慕的生活,那就不要停下脚步,拼命地跑着去实现吧。
也许这条路会很长,可是长路漫漫会有更多的美景,也许这条路很苦,可是苦尽甘来,你要的一切都在未来的某个时点等你。
我知道你走了这么远也不容易,只是在没有等到你爱的人之前,在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之前,请别轻易放弃,那样才不会辜负自己一路走来吃过的那多苦。
对,这种苦日子我早就过够了,所以就算含着泪,也要拼命跑去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