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虞姬即使自刎于剑下,那一刻,她亦是幸福的,对望的眸中,她看到生死相许的来世。所以无怨,也无迟疑。
——张国荣《霸王别姬》
其实,经典若《霸王别姬》,时下各大论坛的热评或发人深省让人眼前一亮,或九曲十八弯状似相关……小编不才,此事无关风与月,只想纯粹地,解一解这戏中戏,道一道那化境中的程蝶衣。
据说,在昆曲里,男怕《夜奔》,女怕《思凡》。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经,弃了木鱼,丢了铙钹。
一直不太明白,为何在最开始,小豆子的这段《思凡》唱词,永远都唱不对。
后来一次去邻市找老友,结果铁路遇故障,迟迟不发车。车厢里的人大多都和我一般,暴躁得坐立难安。唯有同座的两位老大爷,一直气定神闲地在那探讨戏曲的唱腔气息吞吐,专业得让人叹服。似乎眉眼间,只剩下戏里的家与国,戏里的风花与雪月。沉醉而不自知。“曲能造人”这个荒唐词就这样被我听了来。
就像我们少时稚嫩的心思,除了对便是错。做不成男儿郎,自己便就是那女娇娥。大概,《霸王别姬》讲的就是那样一个不会说谎话的人的故事。
于是,有了那样一个程蝶衣;于是,有了那样一个虞姬。
在那样一个动乱的年代,家与国都危机四临,百姓如累卵、似蝼蚁。但是却有那样两个风光人,在一众簇拥里,终于成了“角儿”。鲜明的对比里,是否也暗示着四面楚歌声的萧索命运。
一举一动,朗阔温润一气呵成,像极了印象中的张国荣。又楚楚柔情向死而生,那可不就是虞姬!
那坤问袁四爷说:“到没到人戏不分,雌雄同在的境界了?”
后台,蝶衣为段小楼上妆、整衣,宛若贤妻。就这样,岁月静好,所有的世间事,与我们何干?我只是霸王的虞姬,我们约好要唱一辈子的!
但是,虞姬是真虞姬,霸王却是假霸王。段小楼是个俗世中的人,他早就忘了自己还是小石头时在张府说过“霸王要有这把剑,早就把刘邦给宰了,当上了皇上,那你就是正宫娘娘了!”小豆子听了立马道:“师哥,我准送你这把剑。”
而后,“霸王剑”在蝶衣手中几经辗转,却还是想给段小楼。但是段小楼是清醒的,戏言不过是戏言,他遇见了菊仙。
于是段小楼与霸王更是渐行渐远,有妻有儿,只想要平凡的人世烟火。甚至后来为了保全自己,污蔑蝶衣与菊仙,这哪里是楚霸王?
所以后来批斗的时候,程蝶衣说:“自打你贴上这个女人,我就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
“久赌必输,久恋必苦,就是这般的心情。活像一块豌豆黄,淡淡的甜,混沌的颜色,含含糊糊。”豌豆黄是什么味道?什么颜色?当是假霸王遇上真虞姬,说好了唱一辈子,说好了你是我的霸王,我是你的虞姬呢?
“虞姬为什么而死?”
“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可那是戏!”
程蝶衣心灰意冷。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霸王都不要虞姬了,活着还有甚么意思?
《霸王别姬》这部电影很完美,除了程蝶衣这个理想人。程蝶衣是化境中的人,是曲造出来的人。他执拗、冷僻还不知变通,认不清那百态的世间“欢乐场”。心中有戏,目中无人。这样的人,混不成大角的。
但是,无妨,他就是虞姬。
结语:解读经典就如同看那百态众生相,一万个人心中就有一万个佛。闲话无他,张国荣也好,程 蝶衣也好,任时光去缅怀,怀着慈悲欢喜心去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