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纪念日,是孩子们的节日,但是它却并不像六一那样,充满鲜花与气球,带着卡通一般的梦想,还有女孩们的花裙子、布娃娃、充气娃娃、和毛毛熊、男孩们的小汽车,玩具枪还有麦当劳、肯德基,冰激凌。刚读小学的孩子快戴红领巾的激动。
今天这节日有了更多的庄重,有的只是红色,那条胸前飘扬的红领巾。
每年的六一,就算乡村小学也会简单举行一次活动,让孩子们唱上几首歌曲,跳上一段舞蹈,而电视台也举办了丰富的节目,丰富孩子们的生活。而今天的节目,忙碌于教学工作和其他重要工作的学校早已经把它遗忘。就像那一年,我做辅导员时,向学校领导建议在少先队建队日那天搞一次庆祝活动,而校长一句话打消了我的念头。“现在普九”。比起普九大业来说,少先队建队日算什么?
而今年的建队日却是在周末,孩子们几乎都没有上学,当然,网上从来不关注这些。,网络上关注的是明星绯闻和天价片酬。网上的孩子忙着打各种游戏,看直播,打赏主播。他们的理想也是挣大钱,当明星做网红。
于是,这节日被遗忘。更有甚者,某一城市万达广场的开业广告印在红领巾上,让孩子们有着商业意识,当然,这事很快被有关部门制止,印有广告的红领巾也收回,但广告的无孔不入带给社会什么呢?
我想,如果我还在搞辅导员工作,今天在做什么呢?也许和其他老师一样,在上课,在给学生讲作文,或者让孩子们做卷子,因为校长说过:“现在是抓教学,教学工作最重要。”而中队辅导员却向我诉苦:“饶了我们吧,现在教学质量逼在我们面前,你总不能忍心让我们学生考差了,我们的饭碗不保吧。”而我呢?我也操心着我的学生,上次考试还有几个不及格的,平均分与县平均相比差了两分。
于是,这节日被挤到一个不被人重视的角落中。
有多少人还记得这节日的来历?有多少人心中还有红领巾?就连六一戴上红领巾的孩子都失去新鲜感,将红领巾当成累赘。
不过,当有人提起这个节日,当那首熟悉的队歌响起,那曾经被红领巾点烧的激情童年又会被记起,那伴随着鼓号声声的充满梦想的日子又会回响在耳边。
“少先队员是我们骄傲的名称”。
我是没有当过少先队员的,我们六十年代出生的人都只当过红小兵,当中国的孩子们有少先队这个组织时,我们还没有赶上。当1978年,被极左路线中断,被红小兵取代的少先队组织恢复时,我们已经到了入团的日子。而四十年代中叶到五十年代末的孩子是幸福的,他们首次唱起这首队歌,他们有“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的时刻,他们可以骄傲地告诉世界:“少先队员是我们骄傲的名称。”
记得八十年代有这样一篇报道,武汉大学作家班开学典礼上,一群在中国内地很响亮的作家(大多是知青作家和伤痕文学家)走上台,用他们粗犷的声音唱起:“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我突然感到他们的幸福,他们正是《祖国的花朵》同龄人,他们从小唱过的这首队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把理想深深种在他们幼小的心灵,而这理想也让他们和他们的父辈一同经受了三年自然灾害,抗住了饥饿。也让他们的青年时代在荒凉的边远山寨时还能奋斗不息。
而比我们小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后出生的孩子们,他们也很幸福,甚至他们不像杨永丽,小学毕业才入队,他们一进小学就能当上少先队员。可是,他们却很少有像《祖国的花朵》那样难忘的队日,也没有像杨永丽一样,在美丽的北海公园戴上鲜艳的红领巾,他们的入队仪式因为程式化而少了难忘的东西。就像我女儿,只记得她入队后,我把她骂哭了,可是入队却被她遗忘,因为太平淡了。没有在记忆中留下印象。
我对少先队也是不了解的,直到那年开学,新调来的校长安排我搞少先队工作,我头脑中一片空白,而学校除了几本旧杂志,几乎没有什么资料。在一堆旧书中找到一本少先队手册,翻开看了看,才知道它的历史,知道它的前身。
从共产主义儿童团到抗日儿童团到地下少先队,到少先队,再到红小兵,最终再回到少先队,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的革命斗争中,无论是北伐战争还是土地革命还是抗日战争,还是解放战争中,都鲜活着孩子的身影,他们的机智勇敢,他们的活泼,他们在战争中过早失去的童年都让人们充满敬意和怜惜。我的眼中闪现着红孩子、潘冬子、王二小、英雄小八路,以及刘文学、张高谦、何运钢、赖宁等小英雄身影,他们有的是虚构的,有的是真实的。
而刘文学、张高谦、何运钢和赖宁是少先队中的英雄,尽管他们的死显得我们的教育缺乏人性化,他们有的是那个时代的悲剧,但他们是孩子,我们无法对他们的行为进行指责,因为这对他们的父母来说是往伤口上撒盐。可他们过早失去的生命都让我们敬佩。叹息。
我对孩子们讲的第一句话是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是烈士鲜血染红的,其中就有这些少年英雄。老师对我们说的第一句也是这句。就像我寻时不懂,把红领巾看了又看,怎么也找不到血一样,他们也似懂非懂地看着我。我相信,他们会懂得。
当我戴着红领巾对孩子们讲述少先队的历史时,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它,我想,就算我将来不做少先队工作,可那段红色也烙在我的心中。我热爱上了它,带着孩子们搞活动,从跨世纪雏鹰行动到现在的中国少年雏鹰行动。从五自活动到环保。而每一年的10月13日,我都要搞一次纪念活动,主题从雏鹰知识技能大赛到少先队小检阅式,当然也少不了重温入队誓词,孩子们庄重的目光让我们感到神圣与真诚。
如今,我的女儿不戴红领巾已经二十多年了。而我也退休了,但那少先队带给我的感动却依然如初。前两天,在微信上看到我的一个老同学发的照片,是他们学校提前庆祝建队日,孩子们为她戴上红领巾,我突然有些羡慕起来。
在今天这个日子,让我们昔日的少先队员、少先队辅导员和今天的少先队员、少先队辅导员一同为这个孩子们的红色节日祝福吧,让我们唱一句:“少先队员是我们骄傲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