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字鹏举,著名军事家、战略家,南宋抗金名将,位列南宋中兴四将之首。岳飞二十岁时投军,极力主张抗金,作战勇猛,一生参加过大大小小数百次战斗,常令敌人闻风丧胆。就在岳飞北伐打算一举收复南宋失地之时,却收到了宋高宗赵构一连发出的十二道退兵金牌,并在宋金议和过程中以“莫须有”的罪名遭到冤杀。
关于岳飞之死,多数人认为是由当时的宰相秦桧一手策划的,然而,近年来却有不少人提出其幕后真凶可能是赵构,秦桧不过是替罪羔羊。那么,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
秦桧的弦外之音
自岳飞去世至今,不论正史,还是民间传说,都称岳飞是被秦桧构罪陷害死的。据说,秦桧见岳飞捷报频传,屡建大功,心中嫉恨,于是向赵构进谗,令其召回岳飞。岳飞回都后,他又巫陷岳飞,令岳飞最终葬身风波亭。据《宋史·岳飞传》所载,岳飞下狱期问,与岳飞多年并肩作战且感情深厚的元帅韩世忠为其鸣不平,因此质问秦桧,秦桧答道:“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所谓“莫须有”,即可能有之意。这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罪证的情况下,岳飞便被打人了大牢。韩世忠因此气愤不已,诘问道:“‘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对于这一细节,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既然秦桧有心要置岳飞于死地,何没有准备一些“确凿”的罪 证,以堵天下悠悠众口呢!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实在太过草率了。以秦桧的城府和才智,想要捏造证据实在不是难事,可他为何偏偏要用“莫须有”这一借口呢?于是有人便猜想,秦桧此举恐怕是弦外之音,他其实是在暗示韩世忠:不是他秦桧要杀岳飞的!然而,如果不是他想杀岳飞,那究竟谁才是这一冤案的幕后主使呢?
功高盖主,引起皇帝侧目
事实很明显,如果秦桧背后还有人的话,那这个人就一定是宋高宗赵构了。赵构要杀岳飞的真正原因其实并不复杂,因为岳飞手握兵权,功高盖主,且缺乏敏锐的政治洞察力,宋高宗对其颇为忌惮和不满,故而杀之。
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是以兵权起家的。坐上帝位后,他担心历史再度重演,因此定下法令:直接领兵的将帅不得参与军政大计。因此,在宋代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文官主管军政大计,可制定战略决策,却不直接领兵;武将负责领兵,却得听从文官调遣。
宋朝统治者一方面在政策上打压武将,一方面又在经济上给予优待——宋高宗南渡后,因为财政苦难,很多官员只能领到三分之一或三分之二的俸禄,但领兵的武官却能领全薪。赵构此举目的有二:一是腐化诸将,让他们无争天下之野心;二是削弱他们的民众基础,让他们得不到百姓的爱戴。历史上,有许多聪明的将领也常常用讨要赏赐的办法来打消皇帝对自己的猜忌,用贪财的外衣保护自己。然而,岳飞却没有这么做,他虽然带兵打仗屡战屡胜,但是从不邀功请赏,而且还说出“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情命,天下当太平”这样的话,这能不引起皇帝的侧目吗?如此看来,宋高宗对岳飞的猜忌不仅在所难免,似乎还在情理之中。
此外,岳飞清正康清、治事严明、善特百姓,因此深得民心军心、士心,加之他手中掌捱着占宋军四分之一的主力,有着“攻必克、战必胜”的绝对实力,本来就容易引起皇帝的猜疑。在这种情况下,岳飞竟然还任由部下打出“岳家军”的旗号。
当时,天下百姓只知道岳飞骁勇善战、岳家军攻无不克,而不知道朝延运筹帷幄、大宋官兵神勇无敌。于是,赵构不得不怀疑,岳飞已经将大宋军队变成了其私人军队,心中十分不安。
不服管理,引发皇帝不满
岳飞虽然是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家,却不谙官场之道,且性格刚直,多次因军事部署与赵构发生正面冲突,有时竟违背皇帝命令自己做主,意见不合时甚至敢擅自离职。绍兴七年(1137)四月,因赵构在北伐问题上出尓反尔,岳飞竟在一怒之下辞了官,甚至不等朝廷批复就擅自离职到庐山守孝去了。关于此事,岳飞的确处理得有失妥当。而岳飞因朝延不给兵而辞职,也让宋高宗感觉岳飞此举“明为辞官,实为要挟”——国家离不开他岳飞。这无疑会让宋高宗对岳飞更不放心,甚至生出了将来用不着的时候就杀了他的念头。所以说,即使没有“战”与“和”的分歧,没有卖国条约而引起的军民共愤的危机等问题,就凭岳飞不服君王管轄这一点,赵构也不可能留下他。
赵构心中对岳飞已经十分忌讳了,而岳飞竟不自知,甚至在绍兴七年(1137)时还奏请赵构立太子。不管是哪个朝代,选立皇位继承人都是一个敏感的问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相关人员的政治野心。虽然岳飞的内心坦坦荡荡,并没有所谓的政治野心,但是从人性的角度、帝王的心态来讲,宋高宗不可能不多想。因此,就当时的情势而言,岳飞又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儿,赵构对岳飞的忌惮和不满也又增加了一分。
赵构白认为对岳飞已经一再隐忍,然而岳飞却不断挑战他的底线,使得他实在容不下岳飞,甚至只要提到“岳”字都无法忍受,还把“岳州”改名为“池州”。从赵构的态度中,自然不难猜到岳飞最终的命运。
所以,当何铸问秦桧为什么杀岳飞时,秦桧回答说“此乃上意”,正像《宋史纪事本末》中说的“高宗忍自弃中原,故忍杀飞”。无论如何,在那个朝代,即使没有秦桧,也会有别的秦桧式的人物来帮宋高宗害死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