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城市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
不知道怎么的,最近会时常想起自己的房东太太,想起那个生活了2个月,租赁了20平左右的房间。那是一个惨痛的回忆,有时候竟然不愿想起。虽然,教训很深,却给我的日子留下一次不可抹去的成长。
9月末的日子,我已经忍受不了群居的生活了,10多个人挤在一个80平左右的房间中,生活。压抑,压力,不快。在朋友的帮助下,我决定离开这个巢穴,很快,我便寻得一个房间,20平的单间,每月900元,押一付三。不带水费,电费,燃气费。诚然,这些费用很便宜,毕竟,远离了吵杂的环境,心安,与我随行的还有老王。
过完国庆,我们便开始搬进新的蜗居。敲了门,房东应声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位50多岁的大妈,右边一位年纪相仿的大叔,正朝着我们微笑:“快进来吧,孩子们!”在阿姨的引导下,我们来到属于自己的房间,一眼下去,房间还算是可以,很大,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床的左边还有两个皮质的沙发,右边是两个古老的立式衣柜,拉开柜门的时候,发出丫丫的声音,年纪不小了。床的对面是一张长长的书桌,放上一台21寸的大电视,看上去废弃了很久。床的左边放着一个小柜子,右边是一张学习的课桌。我选中了带有小柜子的一面。之后这个2米宽的大床,有了自己的主人。
安置好自己的东西,想躺下好好的休息。这时候,房东进来了。“小汪,小王,本不想打扰你们,但是你们住进来,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你们说清楚。”“你们每个月要交10的水费,10块钱的电费,燃气是我们自己充的,不好算。。。哎,这都是你们每个人的费用,你们看怎么样?”“还行吧,先按照这样的标准吧。”“你们在家做饭吃不?如果做的话,燃气费还要在加点。”“好吧,我们很少在家吃饭的,基本都是在外面吃饭,这个算了吧。”算了下费用,水费,电费两人一起三个月120元,我付过钱,阿姨突然脸色大变:“小汪,看你年纪轻轻,一点都不老实,你燃气费算了嘛?”“这个怎么算呢,你没说多少钱一个月,还不是集体供气,没有标准,等你用完了,看好了价格,再来算,也不迟啊,我又不是付不起这个钱。”阿姨朝我瞪了下眼睛,嘴里说着不堪的话语,隔壁的大叔走了过来,“不算就算了,用完再算也不迟啊。”说完,拉着老太太走了,刚入住,我顿时对他们没有了好感。
早上,5点多的时候,大厅中便有了响动,差不多到了大叔上班的时间了,卫生间中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一会儿,狭小厨房中锅碗瓢盆开始庆祝早上时光,接着筷子和碗发出了诱人的早餐气息,咚的一声,大门打开,紧接着一阵轻盈的关闭。靠在楼道中的电瓶车发出嗡嗡的发动声,大叔上班去了。
我迷糊的睡着,6点半左右,对面的房门开启了,与之而来的还有“各位观众,早上好,这里是广播电视台,欢迎大家准时收听。”阿姨开始了早上的洗刷,差不多5分钟的样子,随后开始打理起,卫生间,厨房,大厅。马桶冲水的声音,毛刷清理厨房水池的声音,大厅扫帚扫地的声音,在我的睡梦中不停的出现,7点半 了,我开始起床了。
推开门,和对面的阿姨问候了一声早安。阿姨,一副懒散的样子,并没有搭理我。我搭上自己的毛巾,来到厨房的水池边,平常一样,打开水龙头,让水花四溢,洋溢着欢快的气息,水池的内壁全被打湿。不知什么时候,一位年迈的大妈,来到我身边,扭动水龙头,水花慢慢的焉了下去,蠕动起来。“你看你,这个水池是我刚清理好的,下次洗刷的时候注意,水大了,台面都湿漉漉的,我还得清理一遍。”我不想理会她,从嗓子里发出“恩”,随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道别阿姨,掩好自己的房门,屋子的外门,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老王正和房东阿姨愉快的聊着天。阿姨看我进来:“你们要洗脸洗脚吧,我去给你们烧热水。”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本来想洗澡的,卫生间是一款老式的洗浴工具,连接隔壁厨房的热水器,热水器不是连上管道的燃气,而是接上平时用的罐装液化气。看起来很不方便,不安全。有一次,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外面的热水器,挂了。我才刚脱去衣服,一阵凉意。本想搽干身子,洗洗睡了,阿姨从外面递过两瓶热水,连说不好意思,设备坏了。大叔在旁边暴躁不安:“这个gr的,老子还是前天让小李来换的,2k多,才几天就不行了,老年人的钱好骗啊。明天我要去和他理论,理论!”匆忙洗过澡,瑟瑟发抖的我一脸茫然,关灯睡觉,对面的两口子,还在为了热水器的事,争吵着。
事后,感冒了,在公司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盒感冒药,两盒头孢,花了100多。
老王是一个蹲坑很久的人,阿姨常常因为这件事,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我们年轻人晚上,下班回来,很晚,洗洗,玩玩手机,周末玩玩游戏,房间的灯自然很晚才灭。有一天晚上,和老王正在忙着开黑英雄联盟,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你们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啊,都几点了,明天还要不要上班啊。”“阿姨,明天周末呢。我们一般睡的很晚。”我注视着激烈的团战,抛出一句话。“那你们也不能这样,都11点了,我老头明天还得加班了,你们难道不考虑下别人嘛?”这才,注意到阿姨怒气冲冲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关闭床头的灯,继续游戏,门被关上,大厅中想起:“都什么年轻人,一点都不考虑老年人的感受。”
突然,我有了想搬出去的想法了。在这里生活了差不多1个多月了,两口子的活动局限在这个70多平的两室一厅中,我很少看到他们外出活动,与周围的邻居接触更少。阿姨除了每天的买菜,便是在家里打扫卫生,晒晒衣服被子,听听广播,排解一下寂寞,偶尔凑到我们这边和我们说说话:“我的前前房客是一位菇凉,可好了,每天晚上回来,还主动和我聊天,谈谈今天在医院工作的事情;上一个房客是一个做生意的,平时不怎么说话,来去自如,没有什么可聊。”在我们面前说的最多的也就是前前房客,小姑凉了。大叔,平时很忙,早上6点出门,晚上6点归来,从阿姨口中得知是在某个机械厂上班,平时挺忙的,后背佝偻,一幅老年人的模样。有一次单独和大叔接触的时候,我才知道阿姨是做保洁的,平时上班很少,多半是待在家里,酒店有活的时候,她才去帮忙。阿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大叔说他年轻的时候,来到这边闯荡,遇到了她,有自己的一个儿子。在老家有了自己的家。可我,住了这么久,却没有发现他们的儿子主动联系他们。只是阿姨时常在我们面前说道:“我家孩子,常常在不忙的时候,给我们送来海鲜,螃蟹很大,鱼很肥。”而我,却常常在下班的时候,看着他们吃着平常的廉价的蔬菜,周末偶尔有条鱼,或者咸水鸭之类。
如愿,在11月中旬的时候,我在堂姐的帮助下,花了一天的时间,寻得了现在的房子。当房东打开房门的时候,看着里面装饰一新的新房,空荡荡的感觉,我一眼爱上了这间屋子。
搬家的前天晚上,算好了退还的一个月房租,定金被扣除了。整理好自己的东西,阿姨跑过来,嘴里念叨,舍不得我们离去,空荡荡的放间竟然没有了说话的人之类的话语。我只是哼着愉快的小曲,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拉着行李,出来。隔壁的大妈抱着狗儿笑着看着我们:“你们搬家了啊。住了多长时间啊?”“差不多两个月了啊。”“啊,你们竟然在他家住了两个月啊。”大妈吃惊的看着我们,仿佛听到了一个巨大的新闻。我笑着看了她一眼。匆匆的拉着行李箱。消失在这片大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