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罗同学刺死的班主任鲍老师——每一个案件都其个性,我们必须尝试着去寻找背后的成因与共性。屈服于纲常伦理道德的学生,在不能承受的高压之下往往是自杀,不同的学生心理承受能力的零界点也会有所不同。
鲍老师的女儿呆呆的站在鲜血染透了的爸爸身旁——看的人很难过。
罗同学的世界可以想象,也崩塌了。
多少教育,其实只是征服。
我们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想想看,有多少老师具备基本的职业素养——不打人不骂人——停,《飞越疯人院》里的那个护士极为狡猾逼死了那个口吃青年,她毫无悔过,因为她是正确的,她也没打人没骂人。我们以前的邻居夫妻俩是老师“孩子们啊!我们天天和孩子们斗智斗勇。这些家伙不简单。”他们是喜欢孩子的,距离爱,还太远。我也不懂爱,因此不敢贸然说我爱孩子们。
我想学习爱他们和我自己。
“我为你好!”——停,你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自己好?班级荣誉还是老师你的奖学金?我感觉不到你为我好。
我曾经打过我的学生,用脚踢他们的脚,用书拍,因为他们打架,说话不算话作业不能及时完成或者是没有及时订正修改。我觉得我有问题,用一节班会课特意向每一个被我打过的孩子逐个道歉,当着全班同学打的谁,就当着全班同学给谁道歉。有几个孩子哭了,有一个哭的很伤心,因为他的无辜得到了安慰。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为自己的不当行为道歉而已。
在贵州村小碰到过这样一个孩子,老师们不管他,聪明,学习效率也高,就是不愿意读书,偷老师东西。和我初打交道,极不尊重,从鼻子里“切”,直接给我来白眼——“要不要出去单挑?”我盯着他对我的嗤之以鼻下挑战书,孩子害怕了,我绝不找他家长,因为他在家就是被他爸爸打大的。这是一步险棋,这个在家总是被爸爸暴打的孩子,会骂妈妈骂奶奶。后来我们聊天,聊和学习无关的,他爱打篮球,有时请他看美国篮球职业联赛(碰巧我也喜欢看)学校有互联网。再后来,他的数学(当时我带他们数学)突飞猛进,因为基本功不扎实所以只能是在及格线上下窜。他读中学后见到我依旧很礼貌,别人告诉我,他在中学拿同学的钱吸烟。
他保持对我的尊敬,但是人们在我耳边说的他总是让人担忧,我更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尊敬自己——他和我看篮球赛时有时到点里立刻回家干活,“回家晚了玩遭打的”。
多年来看多了老师在学生面前耀武扬威——我们谈谈伦理纲常道德,老师是长辈没错,长辈可以生气,但是长辈从来都不应该是欺负晚辈的令箭。老师和家长,谁怀疑过自己的权威?
权威,离爱太远,别说爱。
在全民向分数进军的运动中,不仅仅是老师的坟墓,也有孩子的。
换句话说,埋没的是整个时代的幸福感。
生命何所依?
体制内教师的工资并不高,教师职业千百年来被尊崇,以至于人们尤其是老师自己难以明白自身职业素养其实与社会地位无关,在物化的社会,已经有人开始从物质角度鄙视这个职业。
这个职位业不是谋生的首选。
撇开绩效考核,老师如何保持自己的职业素养,事实上涉及到价值观的问题。干多干少干好干坏一个样,老师没有积极性。
只有选择心与心去碰撞,这个职业才有魅力,老师与学生才不会变成教育的工具。
其路漫漫,坟墓依旧在等待愿意跳进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