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安静的大山

大山的性格是木讷的。从小很听话。有时候甚至显得没有孩子气。所以,大山很幸运的多次没有陷入邻居间尴尬的氛围。不过,这也让大山的成长缺少了很多孩子应有的东西。

例如 友情。

大山的奶奶是个强势的人。奶奶一声吼,会直接盖过鞭炮声。大山一家姓何。当地人都叫大山奶奶何婆,也叫河婆。何婆性格多疑。从田地到池塘,从人到动物。从家里的每个人到村里面的每个人,基本上每个人都是何婆的怀疑对象。基于此,何婆会限制家里的小孩跟任何怀疑的对象有更深的友谊。

大山就是这样被禁锢在家里,每次出去喝别人玩了回来后,何婆会语重心长的跟他说:“山,莫去耍。有啥子耍头,他们都是偷儿,你要是把他们带到家里来耍,到时候偷东西看你怎么办,你在别人家耍,要是别个不见了什么物件,那就是直接喊你陪,你自己想想你赔得起吗?”大山很小的时候是懂非懂,就只是点头,后面似乎也不去找朋友玩了。所以大山显得木讷,没有淘气。大山的姐姐和哥哥稍微比大山好一点,不过和同龄人相比,也是相形见绌。胆小,害羞、自卑、不会说话等。这些种种伴随了大山一辈子,大山永远也解决不了这些问题

那大山会什么呢?大山喜欢什么呢?

大山有喜欢的东西。他喜欢放牛,喜欢拉着牛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看着山脚下的河水流淌。喜欢躺在石头上,和太阳对视。喜欢看着牛怎么吃草、怎么甩尾。喜欢在没人的草地上滚来滚去。喜欢放鸡、放鹅时在田边自己捏着泥,喜欢看着一尘不染的天空和漫天繁星的静夜。也许此刻,大山才解放出来。忘记贫穷,忘记自卑,忘记自己是谁。大山最喜欢的地方是丘陵的最高点的那个石头。因为这里是视野最好的地方。可以俯视河流,远眺周围的高山。好似此时大山的心里装下了整个滩口,以及周围的整个大山。

大山很是渴望去眺望的高山走一遭。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哪怕去河对面也行。可是这个梦想,大山从来没有实现过,甚至不敢实现。

大山会什么呢。规规矩矩的按照老师的安排做好家庭作业。从来不敢迟到或者不交作业。会安静的埋头苦干,比如剥玉米、除草等。这也是大山家里人在外面经常和外人提起的地方。不过也仅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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