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她遇见他的那一年夏天,刚满17岁,大街小巷都飘着林志颖的那首《十七岁的雨季》。 她浑身散发着犹如那个季节盛开的栀子花般沁人心脾的清香,纯洁动人。
暑假,在姐姐的鼓励下,她第一次走入社会,去到一家餐馆勤工俭学。就如所有初出茅庐的小牛犊一样,跌跌撞撞,懵懵懂懂。 第一次见到他,他是餐馆的厨师学徒,和她相仿的年纪,长着一双大且深邃的眼睛,眼角总带着笑,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身高挺拔,留着一头流川枫似的长发,嘴巴像抹了蜜一样,总把人逗得哈哈大笑。
对于一个家教森严,见惯了学校那些书生气的男生的她,总是不由自主被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孩吸引。
在餐馆,她起初是个迎宾,只需要站在门口对每一个踏入的顾客高声喊着“欢迎光临”,日复一日重复着这种枯燥的练习。每当没有什么顾客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她,总是隐隐地觉得背后有一双炙热的眼神在跟随着她。 起初,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不知道是哪一天,餐馆老板突然把女孩调去了服务员岗位,从那以后,女孩穿梭在酒店大堂与厨房之间,久而久之,他们开始熟络起来。她才慢慢对他有了了解。
男孩是和家里人赌气,趁着暑假,自己跑到酒店学起了厨师,和家里人扬言以后都不去上学了。女孩佩服他的胆量,也为他的决定感到遗憾,总是眨巴着眼睛真诚地问他:“你真的不打算继续读书了吗?”男孩总是云淡风轻地回答她:“男人,说到做到!”
酷暑,女孩每天会带一瓶冰镇的绿豆汤去上班。后来,手上多了一瓶,那是带给男孩的。再后来,女孩不再一个人下班回家,男孩总是会把她送到楼下,然后孑然离开。 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两个人的关系变得越发地亲密起来,总是被同事拿来开玩笑。
女孩不明白,在她看来,男孩是一个好男孩,并不像社会上传说的那些早早辍学的地皮牛氓般令人厌恶,她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在工作上相互扶持,在工作之余相互倾诉的好朋友。 她不知道的是,男孩一开始就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终于,在一个送她下班的路上,男孩忍不住对女孩表白了,他很直接,说希望女孩做他的女朋友。虽然女孩在学校收到过不少小纸条,但面对这么直白的表达,她不知所措,低着头没有回答男孩。他们沉默了一路,周围的人们仿佛都是游魂一般穿梭在他们周围,空气也像凝固了一般,嘈杂的喧闹声也突然静音了一般,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直到男孩八女孩送到楼下,女孩都沉默不语。眼看着女孩快速地跑上楼梯,男孩突然跟了上去,他想要女孩一个回答,可女孩像受惊的小鹿,快速开门,躲进了家里。就在关门的瞬间,女孩听见门口传来一声闷响,好似什么东西咂在墙上的声音,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担心男孩,却不敢打开门。她靠在门上,屏气凝神地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又一声闷响传来,这次,她确定是男孩用拳头在锤着墙!她更加不敢开门了,大气不敢喘,直到听到男孩快速下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平静下来的她,边冲着凉,边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她有些惊诧,有些害怕,慢慢地,竟然笑了起来。
那一晚,女孩第一次失眠了,彻夜失眠。他不知道的是,男孩和她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男孩宿醉了一夜。
第二天,女孩一如往常一样,给男孩带了冰镇的绿豆汤。待他满心欢喜地来到酒店时,却没有见到男孩,同事说男孩辞职了,很突然的辞职…… 只有女孩知道,男孩为什么辞职。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她的心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冰镇绿豆汤似乎在炎热的夏天更冰了。
往后的一段日子,女孩没了往日的活泼,就像芬芳过后凋谢的栀子花,蔫了吧唧的。 一眨眼,暑假即将结束,只剩一周的时间,女孩就要结束她的勤工俭学,回到老家那个暗无天日的高中生活。
这天,她走在上班的路上,快到酒店时,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精神的短发男生,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们都笑了。是那个流川枫一样的男孩,他剃了寸头,彼时又有点像樱木花道了。他说他等她下班。
时隔多日,他陪她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夏天的深夜,月明星稀,月光洒在女孩的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红晕,她偷偷握住了男孩的手,男孩嘴角上扬,低头不语,把女孩的手握得紧紧的。
开学前的一周,女孩辞掉了勤工俭学,他带她逛大城市的公园、他陪她上网打游戏、他把她带给他的兄弟们认识、他把她带回家……,他的家人都很喜欢女孩,第一次见面给女孩包了一个红包。女孩不名所以,欣然接受了那个红包。她后来才知道,原来去了男孩的家,代表他们就是公开被承认的伴侣关系了。
女孩的到来,也打破了男孩和家人僵持冷战的关系,男孩决定继续回到学校,他告诉女孩,他在武汉的大学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