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在大约100年前的上个世纪民国时期,章太炎的学生、鲁迅的师弟黄侃,在南京中央大学里当教授。这位黄教授学问高,个性也特别大,在那所大学里上课号称是个“三不来”的教授。何为“三不来”呢?即是“刮风、下雨和下雪”这三种天气的时候,老黄就铁定要缺席不来学校上课。
我自从2021年3月11号的中午,正试加入齐齐老师的年度读写交流学习群之后,到现在都已经两年半多了,可以说我已是齐老师的一位年度读写营里的资深老学员。可是我自打入写作营以后,却连一次作业也懒得交。齐老师写作营里的作业通常分三种:首先是要求每天写一篇用于打卡的“小作文儿”,只能写100字儿的不嫌少,笔杆子一摇就飙出3000字儿的也不嫌多。其次是每堂课里几乎都有的现场发挥随意写的即兴文章。最后就是写作营里不定期举办的征文活动,也要求每位学员都能尽量参与比赛。
我从春天三月份入营,直到都快七月份了连一篇作业也没往群里交过。先别提能力,就光凭这个态度儿,我就让群里的好些助教和什么“首席执行官”们讨厌极了。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差等生!一个作业有“三不交”恶习的差等生。
齐老师本人性格儿好、情商特别高。她向来轻易不跟任何人发脾气。但有一回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红着脸威胁我说:“不给我交作业,你就甭想从我这里毕业。”“那我就不学了,退学。你把我交的学费退给我好了。”我跟齐老师撒赖。齐老师是个爱钱如命的优秀典型儿,她当然不乐意退我学费了。你甭说2000块钱了,就算是想退2分钱那也基本上都是痴心妄想。
“你想退学费是绝对不可能了。不过赶上机会我可以给你吃吃小灶儿,给你面授机宜,亲自教你写文章如何下笔。”齐齐老师满面春风地跟我商量。其实我这个人别看外表傻乎乎的,但也并没有傻到不可救药。于是我立刻向齐老师做出果断而愉快的回应:“好哒好哒,可以试试。”
机会马上就来了。就在2021年的7月8号那天上午,我们一行参加黄山黟县游学的10个人,到陶渊明守拙园里一处儿纯手工的榨油作坊去参观学习。身临其境地体验一番农家榨油工艺的繁复与艰辛。皖南黄山的七月天儿可是真特么热啊!我们所有人都浑身是汗哩。而齐齐老师还偏偏喜欢要自讨苦吃—— 她忽然心血来潮地想要亲自推一推那榨油坊里的石磨盘!噢哟!天哪。齐齐也真是太浪漫了。
我一边儿抬手频频地擦着满头满脸的汗,一边儿瞅准了机会,“咔嚓”一下给齐齐老师抓拍了一张推磨的照片。随后我怀着有点儿兴奋和显摆的心情,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齐齐老师看。她脸上也一副欢喜的表情,连声直说“不错不错”。“我想用您教我们的看图说话方法,以这张照片为主题写一篇文章。”“好呀。那你就写写呗。”齐老师慷慨地同意了。“写好文章的标题很重要。”我看着齐老师说。“那还用说,你想好题目了么?”
“《有钱能使齐推磨》,你看咋样?”“不咋好吧?俗话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你想把我当成鬼啊?”齐齐老师可聪明着哩,她的智商高得一直厉害呢。“要不就写《齐帆齐推磨》行不?”“那也还是显得太俗气。”齐齐老是不太满意。
那天在我的背包儿里恰好有一根儿巴掌宽、半米长左右的红绸带,我灵机一动把它抽了出来递给齐齐。“你、你想干嘛?”齐齐一脸诧异。“麻烦你把这根儿红布条儿蒙住眼系在脸上,文章的题目就可以出来了。”“那怎么可能?”齐齐还是不太相信。
正在僵持不下的关键时刻,我从背包儿里抽出一片儿“绿箭”口香糖递给齐齐。她笑眯眯且麻利地把糖塞进嘴里,边嚼边开心地把那根儿红布条儿缠在额头蒙住了眼。“啊呀!”齐齐嗲嗲地叫了一声:“这样蒙住我的眼,前面光剩下红红的一大片。”“对头呀!齐齐,文章的题目也刚好在里边。”“啥题目啊?”“恰好也可以打一首老歌儿的名字。”我提醒了齐齐一句。“难道是《粉红色的回忆》?”“嘿呦!真是聪明绝顶的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