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不会长久,富贵只是一时,主人变化无常,幸运多变不定,假如小丑般好运一次让我们能坐在肥美的托盘旁边,建议你好好地塞满自己的肠胃,因为荒年很快到来。
我意识到尤迪特无论在床上还是床下都不爱我:她只是在伺候我而已。
人同时也被自己所创造的东西改造着。
看起来富有是某种状态,就像健康或者患病一样。一个人富有,那么以某种神秘的方式,将永远富有,相反,如果一个人不是,那么即使他赚很多钱也没有用,他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富人。
一切全都发生了变化……家庭不再是真正的家庭了,工作和职业也不再重要,情人们匆匆忙忙地赶着相爱,就像躲着大人贪婪地偷吃甜点的小孩子一样……孩子吃饱以后就会跑到街上,躲入混乱之中。一切都被炸毁了……
如果他是想要与他所生长的世界抗衡的话……就像那些出身富贵之家的叛逆之子变成洒着香水的反叛者一样,他们反叛是因为无法承受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太过幸运了,因为运动和反常行为对他们来说已不够,他们必须把活动舞台转向街垒……
他既有钱又是基督徒,但他无法协调统一这两者,因为任何一个他都无法放弃……他充满了罪恶感。
似乎生命唯一的意义和武器……就是礼貌有加、举止得体以及不可接近。
教养是些别的东西,我尊敬的夫人,是条件反射!
他从鼻子上方摘下了眼镜,从他的雪茄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玻璃镜片。他一重新戴好眼镜,便望向了桥的方向,那里长长的队伍缓慢行进着。他平静地说:“我要走了,因为我在这里是多余的那个。”
所有属于文化的东西都将不复存在,橄榄只是构成那种文化众多口味之中的一个小元素而已。所有这些小小的口味,连同每一份精妙和伟大,形成了这份混合物的共同芳香,它的名字叫文化。这些现在都要消逝了。”他说着,以乐团指挥的手势抬起了手,就像指挥毁灭的最强音部分。“它会毁灭殆尽,即使组成它的零件保留下来。可能,在未来某个地方也可以买到番茄馅儿的橄榄,但是拥有文化自觉的那类人已经消逝了。人们只是拥有一些常识,这是不同的。文化是一种体验,我的女士。
“在即将到来的世界里,所有美丽的人,有才华的人,有个性的人,都将成为嫌疑犯。”他用嘶哑的嗓音说,“您不明白吗?美丽将被视为挑衅,才华是一种煽动形式,个性则是恐怖活动!……因为现在他们要来了,来自四面八方,来自犄角旮旯,几百万人甚至更多。到处都是。丑陋的人。无能的人。没个性的人。他们将硫酸泼到美丽的人的脸上。用沥青和诽谤淹死有才华的人,将匕首刺进有个性者的心脏。他们已经在这里了……他们的人数会越来越多。您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