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号,天气闷热得让我一晚上没睡着,像极了两年前那晚,二牛凌晨发来考试答案,我彻夜未眠。
两年前的夏天,高考失利,亲人病重,我的心情沉重、悲痛、悔恨交织在一起,难以言表,大哭了好几场,因为各种事由。与同学的告别也草草收场,我怕见到那些脸,即便我做好了一副我很“淡然”的虚假姿态,却也难以掩盖“我承认我输了”的画外音。繁杂的报考程序占据了大量时间,整宿整宿地研究志愿,打遍了招生办的电话,政审,体检,也因为视力手术错过了去云南的机会。选择上的分歧使我和父亲的矛盾愈演愈烈,长辈佛口婆心的劝说让我在自己的“原则”上一再让步,最后不得不妥协。其实,我内心一直存在一个信念:面对着“假想敌”们,我一定要倔强地说四年后我会做的比你们好。所以才会有了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决定。
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冲动和勇气,我主动联系了童老师,我们面对面聊了很久,老到的班主任击败了我,让我无力反驳。毕业后,我和这位我又敬又怕的老师依然保持着联系,每年回来都想去看望她,可总是被耽搁了。她的话一直给我力量,让我自省。谢谢您。
聚会和宴席一个接一个,每天恨不得熬到天黑,耗光了精力才肯回家。嘶哑的吼完一列又一列的歌,却唱不完心里洪水一样的复杂情绪。压完一条又一条马路,和朋友旁若无人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大声说笑,好像要告知这个世界,我解放了。回到病床边,却又让我心如死灰。伯父消瘦的脸看得我好难受,不敢说不敢问,我只能在脸上堆着笑,在一旁静静的守候。他还能和病魔抗争多久。开学报道前,我去看望他,握着他无力的手,如鲠在喉,一言不发,四目相对,眼泪就这么流下来。直至今日,每当我遇到挫折,伯父慈父般的教诲,都会鼓励我,甚至可以说是鞭策。
我下定决心不再和她联系,七夕那天,却在朋友的升学宴上喝到吐。本是没有关联的事,却让朋友误会,帮我拨通她的电话,一时语塞,电话那端是怎样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呢。那个夏天,我失去了梦想,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曾经。罢了,若不是“错过”带来的幡然悔悟,又怎么会有离开小马来到这里时的毅然决然呢。
西塘之行可能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旅行了,而它终于成了唯一,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经常翻看那时候的照片,还能听见流水,看见晚霞,感受到夜里坐在桥上迎面吹来的风。忧伤的大姐姐,酒吧里吟唱的吉他手,孤零零的河灯,打烊了的兔子窝,最重要的还是那时陪在我身边的你们。
两年前的那个少年如今就要当舅舅了,不抽烟不酗酒,按时早睡早起,胡子每天都得刮,但我还是怀念那个夏天。
第一次发文,把一篇前几个月前写的文章拿出来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