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的世界》看似是在讲述楚门个人“戏中戏”的荒诞人生,实则是现实生活中每一个人的真实写照。影片高超而巧妙的隐喻手法揭示着深刻的人生哲理,让每一个观影人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并用新的视角审视他们所处的世界。
一、乌托邦世界隐喻
楚门所生活的世界其实是导演克里斯托为楚门构建的一个乌托邦社会,这个环境确实是虚假的,它是由一个巨大的摄影棚构成,但这个环境足够理想化,足够完美:楚门生活在看似幸福的家庭,有漂亮的妻子,慈祥的母亲;好友马龙情同手足,邻里和睦友善,有着一份清闲的文书工作。影片中没有刻意展现情感的爱恨纠葛,工作的勾心斗角,或者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在这个世界里,楚门是一个普通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有着自己简简单单的快乐和遗憾。所以国内的翻译称这个巨大的摄影棚为“桃源岛”,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海岛,楚门可以过着一种理想化的人生。导演用这个乌托邦的社会困住楚门,让他像被困在笼子一样。但他在影片中重复着相似的话: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是给楚门构建的一个乐园。他很清楚这个巨大的影视基地不可能只能存活在这一部真人秀中,是营造出来的景象。说明这个完美的乌托邦世界并不存在,借此来讽刺现实生活中也没有存在理想化的乌托邦,所以其实是反乌托邦的寓意。同时,当楚门发现自己所处的桃源岛是一个虚假的世界时,极力地想要逃走,也辛辣的讽刺乌托邦世界的幻想
二、真实的隐喻
剧中其实存在着两个世界,一个是用摄影棚搭建的楚门的世界,一个是导演编剧观众们生活的世界,也就是所谓的现实。
“我们看戏,看厌了看厌了虚伪的表情,看厌了花巧的特技;楚门的世界,可以说是假的,楚门本人却半点不假。这节目没有剧本,没有提场,未必是杰作,但如假包换。是真实的生活。”这是桃源岛的设计者和总监基斯督在影片之首的独白。基斯督厌恶电视中的夸张虚假的表演,所以要构建一个真实的世界。楚门的世界中,什么都是虚假的被安排好的,天气变化可以调控,每一个路人的位置和台词都通过精心的设计。在影片一开始楚门妻子的饰演者美露就说:“我的生活不分公私,真人表演是我全部的生活,真人表演是典范的生活,是美满的生活。”演员在桃源岛30年是其全部的生活,但也是虚假的。只有楚门这个人是真实;基斯督以拟真塑造出来的超真实,对于局外人而言,这里无疑是虚假的,只有置身其中被植入记忆的楚门,才会信以为真。
而在影片的末尾,面对楚门的质疑,他同样也有一句话耐人寻味:“外面的世界,跟我给你的世界一样的虚假,有一样的谎言,一样的欺骗。”这说的是摄影基地外的社会,是剧中观众生活的世界,是现实,但也同样充满欺骗与虚假。电影中这部风靡全世界的电视节目,每周7天,每天24小时不间断地播出,观众甚至会为它不眠不休。其中的一个极端,就是那位一直泡在浴缸中的中年男人。对他而言,楚门真人秀也许构成了他真实生活的全部。这就是媒体和信息给我们构架的世界,是大众传播的产物。电影中的现实与我们真实生活中的现实有极大的相似之处,所以看过电影的人们的自我反思:我们是否一直和楚门一样生活在这样一个游戏世界和实验世界中?观众在笑过之后,是否也会担心自己的命运早已经被他人所主宰,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和工作经历是否像电脑游戏一样是由各种代码和程序组成的?而毫不知情的我们却以为自己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实际上自己早就成为一个小丑在戏剧中随意地被人观看和评论。基斯督导演就是看惯了现实被大众传播的制品所覆盖,想通过自己导演的真人秀打破这种状态,并认为他在重塑真实。但当他用高科技手段,用各色各样的演员来填充桃源岛时,他这种重塑就是失败的,他只不过是在重新构架一个超真实的社会。
剧中隐喻的是这两个社会都是超真实的。这里引用了后现代主义的对真实的概念,即无物是真实的,真实感的丧失是后现代主义的重要特征。“超真实”是博德里亚提出来的,在这部影片中,不论是楚门的世界,还是楚门想要逃去的世界,都是由信息组成的拟态环境,都是媒体或者背后的集团导演给自己构建的世界。楚门逃离了这个世界,只不过进入了另一个超真实的世界。对于后现在主义者来说,基斯督为楚门创造的世界,正是当代社会的真实写照。正如C.Delenze and F.Uattan所说,真实并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越来越人工化了。只不过博德里亚更加激进,认为真实已经在形象和符号的迷雾中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