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了不起的盖茨比》,寄托在那盏绿灯上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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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你想批判人的时候,”他对我说:“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势。”

这是《了不起的盖茨比》当中以第一人称出现的人物尼克·卡拉韦,在向我们讲述故事之前列出的其父亲曾给予他的忠告。由此以来,引起他的个人感言,不对他人枉加评论,这是一种理想的境界。而每个人的基本道德观念生而不同,不可等量齐观。然而,当他认识了盖茨比,在经历了那个夏天优美而悲伤的故事后,他承认任何宽容都是有限度的。

于是,我们便有幸目睹这个发生在北美小镇上的故事。下面就让我们走进美国作家斯科特·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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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发生在夏天的故事

在纽约正东,一个狭长、毫无规律可循的小岛上,有两个形状怪异的半岛,由于它们形似一对巨大的鸡蛋,分别被称作东卵村、西卵村,中间隔着一道海湾。那个忧伤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我且略述故事中最主要的几个人物:尼克和盖茨比,他们是居住在西卵村的邻居;黛西、汤姆,夫妻二人住在东卵村;威尔逊,及其太太默特尔,居住在从这两个半岛通往纽约的路上,威尔逊就在这片被称作“灰烬之谷”的荒凉地区艰难地经营着一家车铺。

故事涉及的人物并不多,情节也不复杂,用简简单单两句话即可概括:黛西和盖茨比曾是一对恋人,迫于种种客观原因于五年前分手。而故事发生时,黛西和汤姆已有四年的婚姻生活,令人厌恶且惊讶的,是汤姆和威尔逊太太默特尔的艳情。故事发展到尾端时,黛西开车意外地撞死了默特尔,而汤姆却顺水推舟地将责任推到盖茨比的身上,于是深受打击的威尔逊错将盖茨比当作妻子的情夫,从而一枪将他打死,随即,自杀身亡。

写到这里,我禁不住产生一种惊愕之感。因为,当我们认真地细品书中文字,很容易感觉到蕴含其中的优美的东西,它使整个故事都充满着魅力。然而,当我们除却所有和故事不相干的外在因素,只剩故事骨架,却惊异地发觉它带给我们的除了悲哀、冷漠与残忍,便再无其他。

由此,我们不得不佩服作者菲茨杰拉德的文笔、构思,以及对故事情节地精巧安排。《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本书,让我们在美妙的阅读氛围中得以体验人性的个中不同。那些浮华、贪婪与欲望,在那清新翠绿的土地上,显得是如此怪异、显眼,又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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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缘起,婚外情

婚外情,在浮华的现实生活中屡屡出现,在各种文学作品中也是如此。或许,这正道尽了人性的欲望浩瀚无边、深不见底。

说起来,黛西和盖茨比的感情算不上是不堪的婚外情。毕竟那是一段发生在黛西婚前的爱恋,并且,在盖茨比历经五年的奋斗、等待、企盼和精心创作的机会下,只是为了能和黛西在尼克家“坐坐”,除此之外,彼时的盖茨比,并没有其他奢望或非分之想。而黛西,当她见到盖茨比,之后过了一段时日后,虽然盖茨比的心境已慢慢地发生改变,他想要的已远非最初他期望的那些,黛西却似乎始终都没有真正打算改变些什么,尽管她的丈夫汤姆正在变得越发不尽人意。

那是因为,当初黛西对盖茨比放手,选择汤姆,除了盖茨比因种种原因不能守在她身边外,更重要的是汤姆和她同出“名门”,他们有着能把他们维系在一起的东西。从这一点来说,他们两个才更般配些。

与上面提到的那段婚外情相比,汤姆和威尔逊太太的那段恋情,则令人厌恶。他们相遇在火车上,仅凭肉欲彼此吸引。但,女人毕竟是女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女人对男人很难仅停留在单纯的肉欲上,默特尔应该早已在不知什么时候爱上了汤姆。所以,她才不顾一切地跑去道路当中,去拦截她自以为是汤姆驾驶的车辆。

而,汤姆,当他眼睁睁看见情妇的尸体,短暂地伤痛过后,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如何脱身,继而又将责任推到黛西昔日的恋人,如今正对他造成威胁的盖茨比身上。从这里,我们洞悉汤姆的自私、绝情和狠毒。我们很难感知他对他的情妇是否有点滴情感输出。不过,当我们看到默特尔竟没有提一提“黛西”这个名字的权利时,我们也就对这位威尔逊太太在汤姆心中的地位略知一二了。汤姆在情妇面前,赋予“黛西”这个名字近乎神圣的意义,似乎是他对婚姻生活保留的唯一“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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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盖茨比

在读故事的过程中,我总不免去想,盖茨比了不起吗?这在某一层面上,或许是吧。他买下气派豪华的海滨别墅,宴请数不尽的社会名流、无名人士前来他的花园里聚餐。他出手大方,挥金如土,面面俱到地招待每一位慕名而来的客人。无数人、无数次在并没有与之相见的情况下受到他的热情款待。

然而,相反地,我们似乎并不能感觉到他的“了不起”。因为他所宴请的那些名流,和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几乎全都不是在真正地欣赏他。在他的花园里,在他的宴会上,人们在唱歌、跳舞、听音乐、喝着香槟和啤酒,谈笑间却都是对他的各种猜测、不敬,甚至诽谤。当他离奇被害,他之前所有交往过的朋友、受到过他热情款待过的人,无一前来表示哀悼。惨淡至极。

而,他之所以“了不起”,想必是在他父亲的眼里,盖茨比眼下的成就,他的财富和房子,足以见证他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或者说,在他父亲眼里,盖茨比自小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孩子,无论做什么他都有自我的一套章程和约束力。

然而,除了尼克及乔丹,几乎没有人知道,盖茨比所有的努力,他所大公无私做的一切,都另有所图。同时,这也是盖茨比的悲哀所在。是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黛西。之前的奋斗是为了黛西,为了能抵达她的高度;之后的大宴宾客也是为了黛西,希望能通过这种大型活动吸引她的到来。

海湾对岸那盏绿灯,对于盖茨比而言,是美好的希翼,是梦幻般的寄托。此时的他,几乎拥有一切想得到的东西,唯有一点,那便是昔日失去的爱人,至今仍在遥远的对岸。但是,这还不仅仅是他全部的悲哀。等他终于在尼克的帮助下和黛西相见,等他终于把长达五年的渴盼化为现实,他以为自己那煎熬的等待已然到头,他以为他的黛西就要回来时,他所得到的回报仅是再次的失去而已。往事已然过去,他没有意识到。而他同样没有意识到的、更加悲戚的,是那盏灯对于他的重大意义,从此永远消失了。

那场车祸引发的悲剧,及其纠缠在这团情感乱麻中的所有人,除了让人感觉到可恶可悲之外,不会产生任何感情色彩。甚至连盖茨比本人似乎也不值得我们同情。因为他一直守望着的本是一片虚无。

直到出殡,局外人的无情无义暂且不提,仅仅一个黛西,便足以影射盖茨比一生最大的失败。他所寄托在那盏绿灯上的一生的信念,在讽刺和滑稽当中落幕。当他赔上性命的那一刻,所幸,所有的荒唐也已经离他远去。最终,他得以回归父亲眼中永远的、了不起的盖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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