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赋

岁惟乙卯,初,余父亡。三日,父义兄衔哀致诚,悬祭文于庭上,抚棺悲哭,邻人亦为之痛。殡葬之日,雪雨云集,骄阳黯然。悲欲无泪,痛欲无声。是日夜,余梦父青衣鹤颜,复立床前,言曰“归去!归去!”亦不复再现。余心惨惨然思绪万千,追思亡父生平,遂做赋云:

夫何立名普生兮,普生民之兴殇;奢南窗以苦修兮,寄雅志于歧黄;博典史以法方兮,先病母之不亡;树天地以为神兮,执阴阳以为纲;观七情以为证兮,知六淫之为恙;闻吐纳以为据兮,顺五行以为常;问太初之根由兮,感万物之振荡;切腕肤之命脉兮,调气息以升降;取丹石于苍岭兮,集灵草以松岗; 和八法于鼎炉兮,施方药以虎狼;灸艾香与肯綮兮,指银针以膏盲;步容与于市野兮,广声名及四方。

君子美德兮,小人美财;凡夫系俗兮,达者博爱;严君始生兮,孝义先行;寸草思春兮,知命母生;羔羊跪乳兮,王祥卧冰;居所无思兮,行所无争;友结四海兮,道合志同;淡淡乎流水之静,磊磊若悬鉴之明。且夫大块茫茫兮,乾坤渺渺,日月愈迈兮,容颜自老;聚散消息兮,福祸纠墨,穷生所悟兮,杏林医学错,壮心未已兮,奈何徒劳。

嗟乎!影绰迢兮形神散,情眷归兮怎知还。夜参半兮蟾宫寒,心怅然兮泪如帘!

作归赋以思父兮,感晨光之易夕,奉遗训于春秋兮,仕风范于无极。呜呼!怅盘桓以反侧兮,愿从仁业于万岁!

——2006.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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