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沛帆
今天的云是粉红色的,你看见了吗?
是不是很像动物园门口卖的那种粉红色的棉花糖。
这个比喻很没新意,但却让我想起了从前的点点滴滴,你我一起走过的路程。
你每回带我去动物园玩,回家的时候总会给我买一个棉花糖,你身后的我就像这棉花糖一样,心里甜滋滋的。
我每次生病,你开车来接。在车上,你不停的透过后视镜,看着我,只要我的眉头稍皱,你就立刻询问我;你总把车开的很稳,很慢,生怕因道路不平,再把我颠的头晕。
每回给我开完家长会,你总说,下次肯定不来了,那全是一群母亲,就你一个父亲,还要做什么活动,十分的尴尬,可你下一回,却又跑了过来。
以前听人讲,早先的时候,谁家有儿子出生了,他的父亲就会在院子里找棵老树,在树下埋藏几坛好酒,等儿子结婚再取出来。以前只是听听而已,直到我发现我的衣柜下有个暗格,大概能放那种蓬松的棉花糖5、6个,打开,里边放的全是酒,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我很惊讶。我跑去问你,你很自豪地对我说,那是等我考上大学和结婚时才能喝的,你说的兴起,跑到那暗格旁,一个一个指着,给我说着,它们是什么年份,是什么酒,考上大学时喝的是这些,结婚时喝的是那些。
你把它们放在我衣柜的暗格中,陪着我日日夜夜,而不是深埋苍翠之下,是不是也寓意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呢。
我还是绿鬓朱颜,可我的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你都早早的做足了准备。
怪不得我妈老说你爱操心,记得我妈曾提过,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你就开始给我取名字,一有空就开始翻新华字典,从头翻到尾,才给我挑了两个字。
妈妈生我还算顺,过了秤,六斤九两。
你说你那时很焦虑,我也好像看见你在产房门口着急地踱来踱去。
还有,你笑起来真得很傻,一直在那“嘿嘿嘿”,傻里傻气。但还是多笑笑好。
爱操心,就容易老的快,这是我从你的头发新添的那么多秋霜,得来的结论。所以叫你多笑,显的年轻。
人到了中年,好多毛病就显出来了,每回你去体检完,回来问你,身体怎样,你老老实实地回答,一大串的医学名词报了出来,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病,但小问题也颇让人惴惴。
所以你现在忌口颇多,我也就跟着你不再吃那些。
只想提醒你一句,注意休息。
这就是我们目前一起走过的时光。
最后,我想对你说:
“爸爸,我十四岁没有说爱你,但我希望我四十四岁的时候咱们还能一起吃饭,一起喝你藏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