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衡·Isabella
1
2010年12月，带我去逛798的学长在一起等公交的时候，闲谈出一件趣事。
“我一个朋友花了小5000块，买了两张王菲演唱会的票，就为了陪他媳妇去看王菲。”
“天啊！那么贵！”
对话发生的那个当下，我是一个刚毕业连工作都没准确着落的社会新手，全部身家加起来还不够王菲演唱会一张门票钱。当听说有人花5000块钱，只为去听一场明星的演唱会，真得惊掉了下巴：一张门票约等于一个月的薪水，听一场演唱会下来，我连土都没处去吃。
6年后的12月30号，王菲又开了一场演唱会，名为“幻乐一场”。这次，王菲演唱会的门票2500块也买不到了，单价已经突破了票面的7800元。看完价格，一声叹息，6年过去了，我要是买她一张演唱会的门票，还是得吃土。
有人说，王菲不是信佛吗？怎么一张票要卖那么贵！她对佛祖一点都不虔诚！
王思聪说，谁买谁是××！
2
2016年12月30日晚，当我点开腾讯视频王菲演唱会的独家全球直播时，已有600万人同时在线观看，且在线人数不断攀升，直播结束后，观看人数凝固在2100多万，相当于北京全城常住人口数。如果你透过直播去看现场，会发现座无虚席。
热闹的不止是在线人数、弹幕和不失时机的在线礼物，还有微信朋友圈。
看直播的人大多在吐槽王菲跑调、唱功退化，而在演唱会现场的人则不时发出几段小视频，末了感叹一下没听到哪首老歌有些遗憾。
我也发了一条吐槽王菲中气不足，唱腔吃力，嗓音发紧的朋友圈，可当我看到去听现场的人发出来的小视频时，猛然想明白一件事：演唱会，听得不就是现场感吗？
灯光、视效、舞台、配乐、台上演唱、台下随唱以及现场大合唱，是一场演唱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坐在家里看直播，人们隔着传输信号和一台电子设备的屏幕，看似近距离，实则体验不到演唱会精髓的参与方式，注定无法体会现场观众的全部感官体验不是吗？菲姐3亿多次的点击播放量，意味着她的人气还在。
3
王菲一直是一个很前卫的人，婚恋观、育儿观、时尚观，甚至在科技与人文结合的方面她也不自觉的做成了别人没达到的级别：这场腾讯视频全球独家直播演唱会，结合VR技术，给关注王菲演唱会的人们提供了一次坐在家里看演唱会的福利。
当人们不用掏钱四面八方的涌去上海看现场，甚至没有多花一分钱看VR版的直播时，却趾高气昂的坐在屏幕面前指指点点“不闲聊、不请嘉宾、不用伴舞”，从头到尾只做唱歌这一件事的王菲。
当人们说她这是又缺钱了，掉进钱眼里了，一张门票就敢卖7、8千上万时，却没想过王菲鲜少上综艺、没做过导师、没四处串过场。如果她真的缺钱了，在这个明星不上综艺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的年代，她多上几个综艺露露脸，不比在演唱会上一个人连唱带跳将近3个小时来钱要快？
当人们说王菲不是虔诚的佛教徒时，有没有想过，王菲本身就是商业包装的产物，没有商业包装之前，她叫王靖雯。她不爱说话的性格，放到王靖雯身上等同于孤僻、内向，但放到被包装过的商业音乐“天后”身份上就是冰山美人、惜字如金。
人们听的是一位世俗红尘里商业包装后的明星演唱会，为什么又要用超凡脱俗的宗教尺度来评判她的个人信仰？
4
做一个隔岸观火的人，附带发表一些“我爽我开心”就可以了的评价，是网络触角四通八达时代的炽热产物。
说它炽热，是因为我爽我就打出几个字来形容我爱你，或者是我爽我可以用恶毒的语言嘲讽你。都如一把炽热的烈火，横竖都能烧得人一根不剩。
我甚至觉得“看个直播，替天后操碎了心，怕气儿不够用怕跑调怕唱不上去怕破音。”但当我看到有人说“王菲是你们70、80后的天后，才不是我们的天后”时，登时沉默了，进而开始后悔自己在朋友圈里那句已经克制过地吐槽。
吐了那么多槽，不爱听可以关掉，但你为什么还是一直听下去了？
因为喜欢，却又恨自己不能豪气的买一张演唱会的票去现场看她，恨自己喜欢不起高高在上的王菲。吐槽，不过是平衡一下自己6年前买不起王菲的演唱会门票，6年后还是满怀期待却仍坐不进现场的失落。吐一句槽，与王菲发生了话题关联，就好像真的看过她的现场了。
5
回头看2010那一年王菲演唱会的报道，头一场王菲也是跑调、破音、气不够用过的，而今年她只唱这一场。没人敢拍着胸脯保证只有一次的现场，发挥会毫无瑕疵。
她没有靠与观众的对话甚至好友来做客场嘉宾为自己换取休息的时间，问题严重的几首歌，是她已经不间断的唱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候发生的。公平来说，如果她平时保持唱功训练，不至于临场出现那么明显的问题，疏于练习是她的问题。
可是这些瑕疵不过是人之常情，哪个明星演唱会全靠真唱会不出一点儿问题呢？即便是勤奋过人的五月天，演唱会听到后来也能听出阿信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需要与观众做做互动才能回血，何况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王菲。
当看《催眠》这首歌的现场回放时，曲间见她一个人在舞台上像小女孩一样蹦跳，突然就眼眶温热，内心风起云涌。
她还是那个不曾改变的不羁音乐精灵。
她一直是那个寡言、任性、纯真、时而女神时而女神经的，自由的王菲。
2017.01.03 16：20
衡·Isabella 「因为你是王菲」
本文为作者原创，图片来自于网络。
